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最近几年,大家争着开动脑筋发展经济,古老的涵家庄村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最大的变化就是村里的闲人少了,大家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休息,就像鸟儿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工作的机会。
还有一个大的变化就是新房子逐渐地替换了原先的老瓦房,甚至一多半的人家已经盖起了小别墅。
然而熊家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主要是由于熊家人特别是熊三不是太正干,做生意没有底垫金,上了两个月的队累得不行,吃不了那份苦。然后就每日赋闲在家,年纪轻轻地就整天无所事事。
而熊二家也好不了多少,他曾拆东家堵西家的借了大约八万元去喂猪,却正顾赶上禽流感盛行,眼看着要出窝的猪死了一多半,乡检疫站、工商所和派出所联合执法,把他家的病猪给处理了,同时对没病的那部分进行了严格的管控,具体到每一头的成长的去向。
虽然后来政府也针对实际情况对他们家作了相应的补偿,对他们来说却是杯水车薪,也许连租地的费用也不够。
这时他的债主们看到这种情况,也就频繁地进行催帐,弄得熊二每天是苦闷不已。曾经有段时间,他都计划着去偷虹桥镇的那几个自动取款机。只是实地考察了几次还是突破了不技术上的难度才作罢。
所以熊二每天过得也很苦,原来准备盖新房的钱也只好先分成几份来还着人家的欠账,艰难的时候还挪用了儿子的结婚备用金,才算勉强过去。
所以这么多年了,他还和熊三住在一个院子里,虽然生活上极为不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三兄弟之中也就熊大混得比较好点。他喂养的羊基本都赶上了好时候,每年光剪羊毛就是一大笔的收入,当然了,每年还不断地有小羊出生,而卖小羊也是来钱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在很短的时间内盖上了新房搬了出去,还垒了个很大的羊圈。事业是蒸蒸日上。
但是一件事儿改变了大好形势。
原因就是熊大放羊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纵容他的羊群去啃人家的庄稼!每次他的羊群过后,人家的地里总是剩下被啃得只剩下根部的玉米苗以及大量的羊粪!
人家找到熊大家里去理论,熊大却说是他家的羊粪滋润了人家的庄稼,还没收你们家的粪钱呢,你们还找我呢!
由于熊家人丁兴旺,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报警后派出所也曾出过警,但也只是对熊大进行了象征性的批评教育,熊大给人家进行了口头道歉而了结了此事。然而今天照旧重复昨天的故事。
金郁馨的叔叔金旋早看熊大不顺眼了,他们熊家人给涵家处的那些事儿让金郁馨的老爸心里憋闷得很,于是给这个亲弟弟说了。金旋当即就要召集人马去摆平这事,却被金郁馨老爸给拦下了。金旋三个儿子都已成年,再加上金一章以及他们兄弟两个,是亲爷儿五个,人事更猛,自然是不把熊家太放在心里。虽然金一章不在家,但用金旋的话说就是一句:“揍不死他!”
可偏偏被啃得庄稼里有他金旋的玉米,而且还不少!
他看派出所的处理结果叹了一气,到街上的超市里就买了十瓶甲胺磷(剧毒农药),从粮仓里放了四袋小麦拌好晾晒了两天,他闻了一下大至上没有太浓厚的药味了,第二天早上开着三轮车到地里把自家的地头给洒了半截地,也没用完,所以干脆把剩下的部分给左邻右舍的地里也洒了。
然后他做了一件很牛B的事儿——做了六个小牌子,上面写了“已洒农药,放牧后果自负!金旋洒!”
一时间惹得很多人都去看戏。
可偏偏那熊大不信那邪,他就不信了你金旋敢真得下毒来毒我的羊!
他居然给其他看好看的人说:“给你金旋一个胆子,看你敢不敢毒我!”还特意赶着他的羊到人家的地里去尝试!!!
结果,在大家的冷笑声中,熊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百多只羊倒了一大片!
他傻脸了,赶快把羊往个赶,算是保住了六十多只。
熊大连忙给熊二和熊三打电话,他们开着三轮车过来拉了两车到镇上的防疫站去抢救,那个兽医在解剖了一只羊后摇了摇头,“把着皮扒了吧,减少一部分损失!”
熊大真是欲哭无泪!
回到家里就召集三弟兄家的成年男人及媳妇,以及近本家的人去金旋家抄家。但是他家的本家知道事情的真想后基本没有啥人来。
于是他也不等了,老兄弟三个及下面四个子嗣和六个媳妇十三人浩浩荡荡地奔向金旋家,手里还拿着家伙什。
金旋家的大门朝里开着,就像在迎接客人一样。
金旋和他老哥金郁馨的老爹金凯两人在自家北屋的阳台 上很自在地吃着小菜喝着二锅头,两人甚至为谁猜拳耍赖而争论,这时一群不速之客就闯进了院子!
金旋头也没抬,一只手端起杯子喝着酒,另一只手指了指台阶下面的一条粉笔画得白线。
这时激情满怀的熊大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气得没炸了肺!只见白粉笔线下歪歪扭扭的写着一排字:“非请跨越都死!”而那个死却写得特别的大!
虽然和金旋打得交道不多,但熊家人通过这次羊吃毒事件深深地认识到金旋可不是老涵!涵家人也比不得金家人!
但怒气熏天的熊大还是向前冲了一步,不防台上的金旋随手把一个二锅头瓶子摔在了脚下,那玻璃粉碎的声音瞬间把一群嘈杂的熊家人给震得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退出了白线以外,只有熊大的一只脚已然跨过了白线却还在那里试着风水!
正应了那句话——“我就不信了他老金还敢怎么样!”
随亲着金旋摔瓶的声音,金家的左右配房一下子涌出了老金家的兄弟三个和金家的本家自己,而金旋家的老大则从北屋出来就站在金旋的身边。大家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什,将熊家十三口人围在了中间,就等老金的一声令下,大家就有事儿可干!
更夸张的是金家房顶全部站着本家的中年男人和媳妇,每人手里拿着两个半截砖!而此时,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金家大门“咔嚓”一声被锁上了。
这年头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在周围金家人的逼迫下,熊家人不自觉的一步步地后退着,最后大家靠在了一起,惊恐地看着周围的金家人,甚至有两个媳妇被吓得当场就尿湿了裤子!
金旋从阳台上下来,二话没说抬手“啪啪”两个耳刮子就扇在了熊大的脸上,两个红红的掌印瞬间就起来了。完了抬起右脚就跺要了熊大跨越白线的右腿膝盖内侧,这一脚可真是实实在在地用上了老金五十多年的积蓄,熊大这条腿瞬间就失去了知觉,差点跪倒在地上!
而紧跟在金旋身后的金家老大看着都“痛”得咧起了嘴,三十多年了,从没发现一向乐哈哈的老爹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瞬间对老爹崇拜得那是五体投地,百分之百啊!
老都劝老爹这么大年纪了生这么大的气不好,伤身啊!
“他妈的不认字?看来熊世仁这老东西活着的时候没教好你们如何做人,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们这群兔仔子们如何做人!”
金旋挽起袖管就要教熊家人如何做人!
“喂,你这话有毛病!还熊是人呢!熊怎么能是人呢?是人怎么能不做人事儿呢?”金凯一向爱和弟弟吵嘴,从小到老一向如此,谁也不让谁。“哎,你等等,你教人家谁给你出学费呢,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咱们金家人不干!”
看金郁馨的老爹金凯说得这话,让金家人都差一点止不住要笑了。合着打了人家还得要人家出学费!
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教训他就浑身发痒。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熊家三兄弟一看局势不利,恨得牙痒痒,还得说好话。
“金叔,是这样的,我有事儿要问您老人家,这不来得匆匆,就成这样了,请您老不计小人过,放过小的们。都是三邻五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得,俺爹不是一直跟着您在外犁地不是,请您看着这几十年的交情份上,让小辈 们走吧。”还是熊大眼皮比较活络,一看大局已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马上恬着刚刚被打红的脸套起了交情。
金旋看了看老哥金凯一眼,老哥点了点头。这才慢条斯理而又掷地有声地说:“行,今天看着那死鬼熊世仁的面上放你们走,记住,这做人要有人味!”大手一挥,“开门!”
金家老三这才慢腾腾地拿钥匙开了门。
“那,叔,我们走了。”熊大狠狠地瞪了金旋一眼,一挥手“走!”熊家人一拥而出,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金郁馨从窗户内看着这群家伙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微微地撇了撇嘴笑了。这回金老汉专门打电话给宝贝女儿回来看戏的,还特意交待千万不要跟涵星说。长期堵在心底的一口闷气算是换了口新鲜的,那感觉就像三伏天吃了一个冰淇淋一样。
然而熊大回到家后,越想想气,几万块钱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去找场子又惹得一身的晦气,不觉得气涌心肺,悲从中来,一下子差点上不来气,老婆给他捶了捶背,他使劲咳了咳,居然咳出了一口血!
他家的那只牧羊犬一看有好事儿,飞奔过来就是一顿猛舔,气得熊大一脚踢在了它腰上,就像金旋踢自己的那一脚一样!
那狗就“汪-汪”叫着跑一边去了。
熊大感觉心里好多了,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给咽了,和老婆商量了一下之后,终于拿起一手机拨出了110。
当时的虹桥镇派出所所长贾鑫已调到市局了,而当初在他而前颤抖的小吕同志正好上任新一任的所长。
接到110指令,他深感案情重大,就只留一个值班民警在所里,自己带着副所长、政委和三个民警开两辆车一路狂奔向涵家庄而来。
关于熊家人,他真得恨之入骨。上一次和涵家人发生冲突时他也曾参与了处理,那种难缠和无理至今记忆犹新。
这次难得的居然就他家报案求助,真是月亮从南边出来了。
他妈的什么东西。把老子惹毛了小心老子把你们来门枪崩。心里这样想着,就到了熊大家门口。看看手表,正好九分钟,自从所里更新了交通工具后,这出警的速度真得上去了。
他坐在副驾驶上没动,开车的民警按了按喇叭,才从车上下来。
这时熊大老婆飞快地从家里跑了出来,真奔吕所长所坐的副驾驶,伸手打开车门,就是一声大哭。
“所长啊,您得给我们作主啊!”那情景像极了古代拦轿喊冤告状的样子,就差下跪了。
小吕同志心里暗笑,你也有今天!谁能那么牛B把这家子逼到这份上,回头有空了还真得请他喝一杯。但他脸上却是一副关切的表情。
“怎么了嫂子,别慌,咱慢慢地说。”他慢慢地从车上下来,抖抖肩膀,踱着方步进到他家里。
坐在后座的副所长和政委这才下了车,向四周看看,和另一辆车上的下来的几个民警一起跟着走了进去。
熊大连忙从床上下来到院子中迎着吕所长,双手握住吕所长的手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有事儿有政府,有派出所,咱慢慢来。”小吕自顾走向院中唯一的小板凳上坐下,熊大媳妇赶快搬出了几个小板凳,每人递一个,大家坐下来。一个民警摊开纸夹开始写出警记录。
熊大却不知从何说起,关键问题上还是熊大媳妇嘴比较厉害。
“事情是这样的。咱家不是养着羊吗,今天熊大去放羊,结果那金家在路上洒了药麦子,把我们家的二百多只羊给毒得死了一百六十多只。警察大兄弟,您可得给我们作主啊!呜-呜……”这家伙说得是声情并茂,感人至深。
坐在书记员身边刚调来的民警小苟直听得是热血鼎沸,“腾”地站了起来,“你说得是真得?岂有此理!”吕所长轻轻地一个眼神瞟过去,小苟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看风向好像不对,难道还另有隐情?
“你家厕所在哪儿?”小苟转了话题。熊大指了指东南角,小苟快步走过去,先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掏出作案工具释放了一下剩余能量。
“哪个金家?”吕所长已然成长了起来,不再是当初那个爱动感情的小民警了。
“金旋。”熊大这时已经缓过劲来,接上了茬儿。
金旋是金凯的弟弟,几年前贾鑫处理涵星金一章那事儿还历历在目,那时他就知道金凯是金一章的老爹,他金家还有一个在市里是大领导,这事儿还得慎重。
“这样,带我们到现场去看一下。”小吕同志起身站了起来,其他人也一起起来朝外走去。
熊大两口子上了派出所的车,熊大指着路,三五分钟就到了现场。吕所长在车上已经给村主任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载着街心超市老板过来。
现场已以聚集了许多人,大家一听说熊家人这次居然报警了,一起过来看好戏。
吕所长下来车,看着路上洒得一小滩一小滩的药麦子,再看看地里那被啃得只剩下根儿的玉米苗,以及地头稀稀拉拉的羊粪蛋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再向前一看,居然看到地里一小片一小片的药麦子,他蹲下来抓了一把麦子闻了,点了点头。再向前一看,嗬,这还有个牌子呢,一看上面还写了字儿!他再次点了点头回到路上。
这时老金——金凯和金旋老弟兄两个骑着一辆电动车就开过来了,一路开还一路合唱着《三哭殿》,引得边上的人偷偷笑着给他们让了路,有好心人提醒他们小心,两个老金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两直接开车到所长的车边,支好电动车就坐在上面看着吕所长在那边折腾。
吕所长再回到路上,抓了一把药麦子闻了闻,呛得打了两个喷嚏。
“你们两个干嘛?”政委问道。
“自投案啊,今天不是有人报敬要抓我们吗?”金旋随口答道,还是满脸的笑容。
吕所长见村主任带着超市老板过来了,从车上拿出一个喇叭对着大家喊道:“关于金旋毒死熊大的羊的案子现在开始调查,请各位父老乡亲来积极参与和作证,咱们一定要还原真相,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大家自觉地围成了一圈,看派出所现场办公。
吕所长看书记员已经就位,目光扫过两个老金的脸上,再看过村主任和超市老板,最后再看了一下熊大两口子,慢条斯理地开始了现声调查。
“你什么时候买得农药?又是什么时候洒得麦子?都洒哪儿了?那牌子是不是你写得?”他一上来就是四个问题连环相扣。别人问时都是一个接一个地问,这所长就是所长啊。
“我是昨天下午买得甲胺磷,昨天下午拌得种,晒了一下午,今天早上午洒到了地里,那牌子是我写得。但路上的药麦子不是我洒得。这大家都可以作证。”金旋不慌不忙地答道。
“不是我洒得难道 是我洒得?我还能毒死我自家的羊不成?”熊大媳妇接上了嘴,来反呛老金。
这金老头眼皮也不抬一下,好像没听见似的。
“你看都承认了,您可得给我们作主啊!”熊大媳妇再次大哭起来,打起了感情牌。
吕所长瞪了她一眼,她就不吭声了。
吕所长转向超市老板,“金旋什么时候在你哪买得甲胺磷?”
“昨天下午一点半,我家的监控可以作证。”老板很准确地说。
“那她家人什么时候在你那买得药?”吕所长用手指了一下熊大媳妇儿。
老板看了熊大一眼,想了想:“大约两点钟,他儿子买得,我家的监控可以作证。”这老板真是个聪明人,两次答完了问题都提到了监控,这意思可就明显了,第一,我没说荒;第二,你们自己做得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不说监控也会说。这样两方谁也不惹!
看这头脑,不当外交官还真是浪费了。
“那我要问了,他买药毒你家的羊可以理解;我就不明白了,你买农药干什么?”吕所长很严肃地问熊大。
“我……”熊大一时语塞,看向了媳妇。
“我们打药啊!”能大媳妇张嘴就说了出来。
“好,我来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吕所长轻咳了一声,把喇叭调到最大音。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熊大放羊对自家的羊管束不严,啃了人家的庄稼,所以引起了老金的不满。这件事儿咱所里还处理过,对吧熊大?”
熊大点了点头。
“然后就像老金说得那样,老金昨天下午一点多钟买了药拌好种还晒了一下午,直到晒干了,再在上面喷了一次水再次晒干,就基本没味了,这才在今天早上把药麦子洒到了地里,完了感觉自己做事儿有点绝,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好下狠手,于是就后悔了,所以写了牌子来警告熊大,是不是老金?”
金旋马上点头,根自己当时的情况是一模一样,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接下来是熊大偏不信老金真敢下药,为了保险你还特意闻了闻发现没有药味,就赌了一口气,让你的羊吃了那地里的麦子,不错吧,熊大!”边上许多人都曾见证了这一切,不由的都点头称是。而熊大也点了点头,他媳妇狠狠地拧了他一把,他赶紧又摇了摇头。
“我的羊就是他给毒死的啊!”熊大强调说。
吕所长对他的这种出尔反尔很是不满,“你就说是不是这样的就行了,其它不用你管。你要不愿意说这边上有这么多的证人呢!”
“是。”熊大小声说。
“好,问题来了,那又是谁在路上洒得药麦子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你们商量这事儿不能算完,所以就报了警。但在报警之前想了想人家老金洒在了地里,还立了牌子,你们是主支让羊去吃得不占理,所以你们就替老金做了一件事,买了同样的药拌了药麦子洒在路上,这样的话就成了老金专门在路上洒药麦子毒你家的羊,最少这样你们还可以占几分理,也许能获得一部分赔偿。但你忽视了一个细节,你拌和药麦子味道太大,羊根本不会吃得!还有老金拌的麦子是干的,你们今天下午才拌得,所以这路上的麦子是湿的。千年的证据会说话。熊大,是不是这样?”吕所长很威严地问。
熊大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边上看热闹地人纷纷点头。
“所长就是所长,真了不起!这是我给他们熊大的两个儿子拍得录相,一看就知道真相了。这蚊子真他妈的大,盯了满身疱。”金旋家老二从人群里钻进来,把一个DV机递给了吕所长。
“所以这件事儿从头到尾是你熊大的错,上次批评了你就该改改以免犯了众怒,可你偏偏变本加厉才有了今天的事儿。用一个词儿来概括,就是‘活该’!如果处理的话我所的处理意见是这样的,老金毕竟毒死了熊大的羊,造成了损失,所以老金每只羊给熊大家补五元,算是一点精神安慰。双方签字调解有效。如果你们双方有一方不同意,事实真相只有一个,你们可能到市民事厅去打官司。今天的事儿就这样了,那个刘丹,调解书写好了没? ”
“写好了!”刘丹答道。
“让他们签字,老金拿钱,赶快的。”吕所长办事儿就是迅疾。
金旋随即从兜里掏了一沓钱,点了九百元给刘丹,然后签了字。熊大接了刘丹递过来的九百,也签了字。
双方每人一式一份,派出所留一份,这场纷争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