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强这么恶搞了一下,容志高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虽然卑鄙、无耻、下流了一些,倒也符合唐强的一贯风格,只不过投入的感情以及所带来的伤痛却是容志高所难以言喻的。
林小冬看得更为透彻,也不由想得更为深入一些,倪晴对容志高是不是真有感情,真的很难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倪晴确实是趁这个机会抽身事外,逃得远远的了。
林小冬并没有追究她的意思,首先并没有她犯罪的确凿证据,其次,在洗钱集团中,她也是可有可无的人物,第三,先不说能不能追究到她什么,要真是仍然留在沧州,方春水那边也是一个煎熬和不定时炸弹,最后,强扭的瓜不甜,容志高投入了感情,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倪晴与方春水的过往也是一根心里的刺,而容志高一时的难过,恐怕不是对倪晴的眷念,只是因为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所带来的失落感。
当然,要真的想找到倪晴,也不是一件难事,容志高和倪晴在一起的日子,他们的踪迹一直都在熊仁安排的彩蝶的视线范围内,在没有自己命令的前提下,彩蝶不可能放任倪晴离开,肯定会盯上,只是这么做没有半点意义。
“志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有这个经历未必是必然,但来了,只当是人生的一个感悟,这会让你更加看清将来,事实上,倪晴的选择不是在认识你之后,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怪她,只能说她错过了,是她的损失,而你的将来还很远很远,幸福永远只掌握在你的心中,如果你一昧地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谁也帮不了你,明白吗?”林小冬并没有过多地去劝,正如他所说,伤痛只能靠自己来恢复,任何人都帮不了他的忙。
容志高勉强笑了笑道:“林书记,谢谢,我明白。其实我也知道,她就是跟我在一起,我也无法释怀,或许她这么无声地消失,对大家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想开就好,那我得祝贺你涅槃重生了,所以晚上我请。”林小冬笑着拍了拍前面的座位,“唐强,把成荫也叫上。”
唐强的变化很大,以前完全是终结者的那副冷酷,自从得到了爱情的滋润之后,变得又奸又贱,与成荫眉来眼去,哪里还一丁点在医院治疗时的那样内敛,不过这家伙也做人事,让成荫帮忙给容志高介绍个对象,成荫也是一口应了下来。
说到成荫,也颇有点意思,这丫头的胆量不小,从倒追唐强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与林小冬这位沧州三把手一起吃饭喝酒,一点也不怵,反倒是谈笑风生,开朗之极。
吃了饭之后,容志高尽管心情好了不少,却也不至于眉开眼笑,所以没有接受唐强娱乐一把的提议。
林小冬孤独地一个人回了去,自从唐强勾搭上了成荫之后,家里就很少来了,衣不归宿已成常态,林小冬早就习惯了。
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醉,但也不合适剧烈的运动,洗了个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这段时间,林小冬的精力主要都扑在了千佛园的建设和温婉婷的攻破方面,家里的事情基本上没怎么过问,想到夫妻聚少离多,一种愧疚的心头不由袭上了心头,只可惜身流岑家的血,有些责任就由不得他不去承担。
时间已经很晚,林小冬也没打扰柳清漪,更没有与沈碧茹联系,儿女一旦情长,英雄未免气短,倒是打了个电话给岑泽栋。
两个月前,按照林小冬春节期间向岑前的提议,岑泽栋进了政协,级别也上了正厅,现在基本上没多少事情,倒也乐得逍遥。
不过听他的口吻,岑泽栋有些郁结,林小冬明白他的心情,笑着道:“兄弟,韬光养晦的道理你是懂的,这世上没有太多的顺风顺水,最多一年,你就会水到渠成,所以这一年里,你要做的就是静观不语,当然,适当体现一下政协的作用那是必须的,你要真是完全沉寂了下去,可就真进不了领导的视线了。”
岑泽栋笑道:“真不知道我爸怎么就听了你的馊主意了。”
林小冬也笑:“当初我还是连降了好几级啊,也不是熬过来了?”
岑泽栋大笑:“我心理平衡了,我也挺佩服你的,我现在提了半级,都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了,可以想像你当时的心情,换成了,恐怕就生无可恋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林小冬笑了一笑,跟着道,“将来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鄂江,还是转移战场?”
岑泽栋沉默半晌才道:“留下来,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对鄂江比较熟悉,也有另外的原因。”
林小冬不由道:“什么原因?”
“留在鄂江的好处就不说了,我爸跟我说过,你打算在安东扎根,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理论,我也需要在鄂江扎根,安南那边有你岳父,高轩已经到了南岩,如果都有所建树,这个合力是非常强大的。”
林小冬笑了笑:“你考虑得很长远,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不过兄弟,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文家王家都不会坐以待毙。”
岑泽栋淡淡一笑道:“跳梁小丑而已,战术上我藐视他们。”
林小冬失笑道:“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口水也能把你给淹死了。不过,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只有成王败寇。”
“我明白。”岑泽栋道,“其实风口浪尖还是你那儿,王家有两位,一位是王志华,已经在辽岭省扎了根,很有根基,已经上了市委一把手有几年了,还有个王志运,在中纪委也不简单,不过他们与我们隔着十万八千里,各干各的事,文家只有文立一位,跟你同在一个地方,文冬这个人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又会有动作,你得小心点。”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敢乱来,我就敢兵来将挡。”林小冬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出暂时与文立合作的事情,想到文立,林小冬的心头冒起一丝异样,说实话,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他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