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沉声道:“在公安局等我,回去再说。”
待林小冬挂断电话,洛义方才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小冬道:“光明居发生了一起命案,目前来看是意外,不过需要进一步确定,我得回公安局去一趟,洛市长,失陪了。”
洛义方道:“你这个一把手还要深入到第一线去,让我对你有更新的认识了,好,你去吧。”
出了洛义方家,林小冬与他告了别,这才上了车。
看着林小冬的车远去,洛义方脸上的轻松已经消失不见,在对林小冬的策略上,他有自己的打算。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林小冬虽然兼公安局局长,但终究是副市长,自己有办法拢得住他,并且制造他与方春水之间的矛盾,只是省里对人事的突然调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看来是需要调整了,只不过事发突然,他也没有一个比较好的思路。
回到客厅坐下,端着茶抿了一口,拨了一个号码,淡淡道:“大明居死人了,你查查什么情况。”
车上,林小冬向唐强介绍了一下萧镜花,然后才道:“现在她死于煤气中毒,你怎么看?”
唐强沉默了一阵子道:“你怀疑文立?”
“如果是他下的手,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萧镜花意外死亡。”林小冬沉声道。
唐强赞同道:“既然是这样,那又是一桩悬案了,他不可能给你留下任何的线索。”
林小冬叹了口气:“完美谋杀。唐强,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到了公安局,伊大强早就在等着了,详细地汇报了一下情况,林小冬虽然不是专业的刑侦出身,但是从伊大强汇报的情况来看,确实毫无谋杀的迹象。
虽然跟萧镜花已经没了关系,但好歹曾经相恋过一场,伊大强神情略有悲戚:“想不到她会这样离开。”
林小冬忍住了没有开口,只是指示:“把一切再过一遍,确保不存在任何闪失。”
伊大强怔了一怔:“你有怀疑?”
“我没这么说。”林小冬意兴阑珊道,“只是本着对死者负责。”
回了来,林小冬索然无味,萧镜花的死极大地影响到了他的心情,虽然一切证据都表明她是死于意外,可越是完美的意外越是不可能,像萧镜花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大意到令自己煤气中毒?
想到这里,林小冬拿了手机拨了文立的号码。
文立已经到了省里,开始了他崭新的一页,接到林小冬的电话,微微有些意外:“怎么?没了我在沧州,无聊了?”
“不,我一点都不无聊。”林小冬缓缓道,“问你个事。”
文立道:“你问。”
“你爱萧镜花吗?”林小冬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令文立有些猝不及防:“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的心里,萧镜花的死活是不是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文立忽然向林小冬敞开了心扉:“她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也是我大学时代的恋人,可是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自主的婚姻的,一切都要以家族为要,所以这段感情只能随风而逝,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还会与她有重逢的机会。”
林小冬道:“她跟你没有可能,我听说你跟王小妹要订婚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跟萧镜花的关系?她虽然不知道你的背景,但你好歹也是一市之长,怎么会放开你这棵大树?”
文立沉默了,这的确是困扰他的一个麻烦,别说文王两家联姻,即便没有,家里也不可能同意自己跟一个寻常女子组合家庭的,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道:“林小冬,必须要承认,你的这个电话破坏了我的心情。”
林小冬淡淡道:“我破坏了吗?其实我可以给你出一个点子。”
文立不由道:“什么意思?”
“不着痕迹地让她意外身亡,一劳永逸。”林小冬冷冷道。
文立呆了一呆,忽然恼怒了起来:“林小冬,你还是不是人?”
林小冬淡淡地笑了一声:“你岂非就是这么干的?我也要承认,你这一手很漂亮,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文立又是一呆,失声道:“你什么意思?镜花她……她怎么了?”
林小冬察觉到文立似乎有些失态,心头一动,不由道:“不是你干的?”
文立厉声道:“告诉我,她怎么了?”
“她死了,服用安眠药,睡着了之后,煤气中毒。”林小冬细心地甄别着文立的反应。
文立的呼吸忽然间沉重了起来,哑声道:“怎么会,怎么会,她……她……”
跟着便是手机坠落的声音,林小冬连喂了几句,根本无人应答,心头大疑,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萧镜花的死真是一个意外?
文立呆坐于沙发之间,忽然间似乎苍老了十几岁,过了好一阵子,文立才拭了一下眼角,无力地捡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伢子,你到我这儿来。”
不多时,伢子便出现在了文立的面前,文立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一记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厉声道:“什么时候学会先斩后奏了?”
伢子挨了一巴掌,纹丝不动,只是垂着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文立拍了拍伢子的肩膀,目中含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
话未说完,一拳打在伢子的脸上,将伢子打了个趔趄:“你可知道,她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伢子站直了身躯:“你爱她,她却不爱你,她爱的只是你的身份,我不能让她毁了你。”
文立颤抖着身体,哑着嗓子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伢子笑了起来:“立哥,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现在还给你。”
话音一落,伢子的手掌一翻,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匕首已闪电般刺向了小腹。
文立猛然伸手,握住了匕首,顿时被割开了手掌,血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