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可是腰间突然一暖,被人直接环住。臂上也一紧,这样两边的控制,加上宵入梦突然地点了她的穴道,直接让她什么也没说出。
“是什么?”圣帝笑了起来,干脆直白得接过了她的话。
弗羽王隼看到宵入梦已经将墓幺幺完全控制住了,这才缓慢而不舍地放开了墓幺幺的腰。他走到圣旨面前,准备去接——
可是,那圣旨却飕地一下飞到了半空之中,停在了圣帝面前。
圣帝淡淡地扫过他们,“让幺幺自己说话。”
宵入梦不得不解开了墓幺幺的穴道。
墓幺幺这时拼命地不让自己去看弗羽王隼,不去看任何人,而是盯着圣帝说道,“那十道圣诏,是我拒的,弗羽王隼那时昏迷了,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是我墓幺幺,抗旨不遵。”
众人皆哗然。
楚相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轻瑶惊愕地捂住了嘴。
汪若戟的手指把衣服撕破了一个口子。
弗羽王隼下意识地朝前一拦,挡在了墓幺幺的面前,抬起头来看着圣帝,刚要开口——就被一股力量直接掀翻,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
这声音在满殿遍布的精神机关的刻意扩散之中,不亚于石破天惊。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圣帝脸上的笑容已经早就消散不见了,但也没有露出怒意,平定地看着墓幺幺,“幺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么。”
“我知。”墓幺幺的身体挺得笔直。“我可以找到人为我作证,弗羽乙乙。”
被突然点名的弗羽乙乙登时一楞。
可圣帝盯着墓幺幺许久,并没有喊弗羽乙乙,于是弗羽乙乙站出来也不是,继续在一旁待着也不是。可圣帝就这样端详了墓幺幺一会,忽然又笑了。“瞧孤这个记性,差点把上午和汪相商量的重要之事忘记了。”
“幺幺,你先坐下休息,孤给你的赏赐,还没说完呢。”
这一时的落差太过悬殊,众人根本缓不过神来。怎么前一秒还在说弗羽王隼,后一秒就到墓幺幺身上了。可是没有人敢对此发表异议,圣心难测,谁敢妄论?
墓幺幺看向弗羽王隼,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被弗羽哲扶了起来。而那张圣旨,也仍然在圣地旁边飘着。于是,她不再违抗,自己乖乖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幺幺。”圣帝见她坐下了,才开口说道,“之前汪相对你太过严苛,虽说尽可能地给你最好的了,可为你选的也并不适合你。女孩子家么,觅得良人才当是毕生所愿。”
初笑棠的脸色很明显的垮了。
但是她也不敢声张,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墓幺幺一眼。
“而你现在为孤的义女,身份尊贵又不同于前,更要慎重。”若忽略在场的这些人,圣帝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几乎像是一个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女儿要好好嫁对人的长辈。“不过呢,今天上午孤已经与汪相商议好了,重新为你择了一位良人。”
他在此停顿了,仿佛有些口渴。身后的婵仙已懂事地端了一杯茶到他手,轻轻地隔着缎帕为他吹开上面熏腾的茶气。
而这样的停顿,对于在场的一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弗羽哲一人已经拉不住弗羽王隼,是弗羽淳和弗羽乙乙两人一起上来,才强行按住了他。他抗拒而挣扎——
而墓幺幺在这个停顿时,整个身体为之一颤。她其实很想去看弗羽王隼,可她却如同一个刚出壳的鹌鹑,不住地瑟瑟发抖,生不出一丝勇气回过头去。
“大爵爷。”圣帝却突然喊出这三个字来。
弗羽王隼和墓幺幺在这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圣帝——
圣帝空空如也的眼眶里那恐怖的黑洞,被垂下一些的眼帘遮去了大半个,像是树影掩藏的悬崖深渊。他嘴角缓缓的勾起,在他所见之中——墓幺幺和弗羽王隼两人那充满希冀和渴望,已根本连隐藏都无法隐藏的热切的目光,比润过自己唇齿的茶还要香甘。
他笑得更愉悦了。“孤看你累得不轻,休息一下吧。来人,为大爵爷看座。”
……
希望在弗羽王隼眼里瞬间燃烧成灰烬。
也在墓幺幺的脸上投下死灰的颜色。
“幺幺,你身为孤之义女,非寻常人家可入。”圣帝的目光越过她们,停留在了殿内的另外一处。“天狐族,就不错。”
“……”
“……”
“能配得上你此般地位和荣耀的,也不能是什么少爷二世祖才行。孤思前想后,揣摩许久,便只有一人适得此荣了。”
“墓幺幺,孤决定,将你许配给天狐族族长。”
“狐狂澜谢过圣主隆恩!陛下驭月浩荡,千秋万载!”一直作壁上观的天狐族中,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高大男人来,他脚步有些古怪,很明显被衣服遮挡住的腿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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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昨天更了定时发的结果写错日期了,为我的愚蠢道歉。
今天补出来分量足足的四更。
爱你们!
圣帝之毒,罄竹难书的!
么么哒,我可有拥有你们挥舞的评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