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墓幺幺擦去了眼角的血,她手中的生灭力瞬间刺穿了贝中杰的胸口,没有任何留情。她甚至连个遗言的机会都不给,就看着他的眼睛直接暗淡无光了。
这位戎马一生在大隆出了名的名将,就这样连个水花都没有翻起就陨灭在了这小小的军议厅。
她的手从贝中杰的胸口中拔出,拽出了他还没有死透的命元神魄,当然,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它的。但是墓幺幺的手一捏,生灭力轻松的就将它腐蚀融化掉了。
而她,也感知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和甜美感。
……这就是星斑吗,滋味果然是白魂瓶和白龟奉印根本给不了的餮足感。
不过此时她并不想也没有时间细细体味。
贝中杰,就是嵬雍军最后一个活着的头领了。
她将贝中杰的尸体甩到地上,看着一旁明显被吓傻了的将军参事们,还没开口。
虎威卫和龙襄军的将军参事们就有人跪倒在地上,行礼道,“墓贵子,我们听您的!”
墓幺幺微微一笑,回过头来看着始终没有掺和进来的虎威卫和龙襄军的将军们,随手在他们中间点了几下,然后一抬手,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
刷刷——
数道血线就腾空扬起,飙射在他们的脸上,腥臭的热血瞬间浇了他们一身。
“为什么……为什么,墓贵子你要杀虎威卫的人?!我们从来没有反抗过你!!”龙襄军仅剩的唯一一个将军,也就是淳晟之前介绍给她的那位心腹王海孟,扑在自己的同僚尸体上,痛不欲生地高声质问。
“墓贵子,为什么?”房泽软倒在尸体里,已经彻底崩溃。
除了梼杌卫,在场的五支军队中的将帅们除了房泽和王海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尽数被墓幺幺在一瞬间杀掉。
刚才还让人感觉有些挤的房间里,此时堆满了尸体以及绝望的死气。
赶尽杀绝。
完全不留活口。
“贵子,这个女人怎么办?”一个黑衣人从死人堆里拽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来。
墓幺幺瞥了一眼,看清楚了她的脸,淡淡地说道,“留着。”
“墓幺幺,你你你个疯子……你竟杀了我大隆帝国这么多将军,你完了!你完了!”应熙景仿佛被刺激的陷入了疯魔,她一被解开穴道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你们霸相府也完了!我要杀你们满门!屠干净你们的九族!!”
可她的叫声立刻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墓幺幺再次点了她的穴,并笑呵呵地在她耳边说道,“我此时不割掉公主您的舌头,并不是因为我不能,而是因为留着你这舌头还有大用。”
两个黑衣人押着应熙景离开了军议厅。
……
“贵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乌肃雪脸色惨白地看着墓幺幺,浑身颤抖地像是筛子。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了。”墓幺幺踩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朝着军事地形图的高阶帅位走去,一甩长铠,坐在了帅位上,手背撑起脸来,那雷扇赋予她面上的雷煞还未消退完全,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房间外的方向,像是一尊雷霆暴雨里山庙里的修罗石像。“首先,想把夜昙海送给荒人,先问过我同意不同意。”
“其次他们不站出来,是没胆色也是动摇了或者是要观望。”她的手指轻轻敲打在雷扇上,“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需要。再次……”她轻笑了一下,盯着房泽和王海孟,“见证了今天这一切,你觉得他们谁能活?”
“两位是把我当成雁过留痕的蠢货了,还是把我当成连杀人灭口都做不到的软蛋?”
王海孟和房泽被她平静的目光一扫,却犹如掉入了冰窟窿。
“那为什么留我们的活口?留着我们,也是后患。”房泽是完全豁出去了。
“因为一来我还得有人帮我带兵,二来,我既然敢留你们,就有的是方法让你们成不了后患。”墓幺幺叙述的平静,却像是一根石锤轻松的砸碎了房泽和王海孟仅剩的幻象。
“可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房泽还是在逼问。“留我们两个也是留,多留一些也是留!”
“可能我说你们也不会相信。”墓幺幺身子朝前探了一下胳膊肘撑在了桌子上,垂目望着手中的红骨黑扇,目光里温柔缱绻地像是回忆起了昔日情人那般。“我还嫌杀的少了。”
如果可能,我恨不得杀掉你们大隆的所有将军士兵。
毕竟……你们哪一个人的手上都沾着我故土我亲友的血。
“……贵子,他,怎么办?”这时,一个黑衣人颇有些为难地指着被两个黑衣人架在身上的男人。
墓幺幺瞥了一眼,淡道,“送我房间去。”
“是。”
不待房间内仅剩的众人回过神,她啪啪地一拍手,微微一笑,“好了,终于清净了。诸位将军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地,好好地想一想,该怎样赢回我们人族的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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