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做的很好,每天都会派人送来最新的影石。最关键的一颗是,红昭派来的那些刺客来刺杀蔺雀歌那一天的情景。墓幺幺在对那些影石研究了透彻后,总算将蔺雀歌身边暗中保护的人数量以及修为,摸了个底清,于是半夜再次偷偷溜了出去。
第二天,正在被窝里睡懒觉的她,被外面熙熙攘攘地动静给吵醒了。
听周廷说——
蔺雀歌的属下偷走了十三公主的宝物惜景扇,人没被抓到,却留下了一路痕迹。
十三公主暴怒,不顾众人阻拦冲到蔺雀歌房内,差点一剑刺死蔺雀歌。有几个暗中保护蔺雀歌的手下,和保护十三公主的侍月卫们斗在一起,或死或伤。
蔺雀歌重伤昏迷。
疏红苑王师傅连夜审问这些涉案人员,结果苗头反更加走偏了。
蔺雀歌是被陷害的。
被红昭郡主陷害的。
因为惜景扇被发现藏在红昭郡主的闺房内。
“现在弗羽家乱成了一锅粥,王师傅和何先生他们,连续熬到现在了,就把我派来看你了。”周廷一脸疲倦。
墓幺幺点了点头,“染霜呢?”
“得亏了染霜公子,不然蔺贵子就死在了十三公主那一剑下了。”周廷忽然想起来这茬,连说道,“这下真相大白,染霜公子可是立下了大功呢。”
墓幺幺没有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写着字。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来,接下来的也便顺理成章了。十三公主暴怒之下,没有人敢为红昭郡主求情。弗羽王隼等的机会也来了,下手又狠又准,干脆利索地把之前红昭陷害墓幺幺的事情也一并算起了账。
要不是向因主簿声泪俱下地力保红昭郡主,十三公主才忍住没有直接将红昭烧成焦炭的冲动。但是不论淳安府在弗羽家打什么算盘,这下都彻底报废了。不得不说,还要感谢红昭陷害自己一事,不然怎么如此心安理得的拿她当替罪羊?一报还一报,何其公平有理。
最重要的是:蔺雀歌重伤,身边暗中保护她的那些侍卫们,包括那些异陆的神秘人,也都被一一逼出,或死或伤。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主人心情很好呀~”灵山扶着桌子角踮起脚尖,想要够桌子上的毛笔。
“那还不是要谢谢我家灵山的功劳。”她手指戳在灵山的额头上。
“那是主人的计谋好,把那些枢星台的神棍们先骗走了——我才有机会偷偷潜到他们那边,把扇子吞掉偷出来再送到红昭房间里去。而且,还留下蔺雀歌的气息和东西……主人真是太奸诈了。谁让那个红昭不安好心陷害主人的,活该。”灵山嘿嘿笑了,忽然垂下睫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惜那把扇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一直在叫您,您听见了吗?”
“……”墓幺幺脸色稍稍一凝,随即提笔继续蘸墨,落下纸去。“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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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里。
墓幺幺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交代了侍女给自己化上一个素淡的妆容。重粉掐银胥,遮住了眼角的蛇纹,描出了一枝白梨花。浅睫,淡金淡粉眼影,珠光迷离地将有些细长的凤眼画出杏眼的澄澈水汪。唇施以春桃淡朱,两颊不着胭脂,只用唇彩色膏轻微那么一扫,就以许苏美。
更让人诧异地是,素来喜欢穿黑色衣服的她,今日里竟然选了一件白色轻薄的百丝裹裙,上身覆浅金鹅黄轻鸾瑶纱,步步走出,身姿婉约浅静。
与其说耳目一新,倒不如说让人……惊愕。
“……”比如眼下里的染霜。
从他打开门看到眼前的墓幺幺,就愣住了,差不多很久很久。
“扇……”他张开嘴,一个字就已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墓幺幺并不像从前不喜的样子,反而柔和抿起唇来,眼睫垂下的浅金珠光落在眼角的白梨花上,像是许多许多年前阳光洒落在后山那片雪白的梨花林里。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他更加手足无措,言语说出就后悔自己好像就在逐客。
她将手里挽着的精致提篮朝上一提,偷偷四下望了两下,将上面铺着的一层花瓣扫开一些,随即狡黠地掀起眼睛仰着看他:“王师傅他们看我太严了憋死了,我来找你避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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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上。
听说你们说我最近不勤奋。
哼哼,勤奋一下给你们看看。
爱你们~
所以染霜也是我真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