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苏二宝又赶紧把手放了下来,完全一副骄傲的小模样,“好了,现在给你个机会哄我,两个冰淇淋。”
苏菀冷笑一声,“两个能够?”
苏二宝想了想,小脑袋一仰,“唔——两个确实不够,那,就三个。”
夜白撇了撇嘴,一把将苏二宝拎了下来,“你想的还挺美,快下来,让你妈咪好好休息!”
苏二宝被像小鸡一样,拎半空中,挥舞着那双小胳膊小腿儿,“你这样对我,等小爸爸醒了,我一定会让他狠狠地骂你!”
“哎呦喂,我好怕哦。”
夜白捂着嘴,轻笑了两声,刚要再说些嘲讽的话,邻床上却微微动了动,夜君凌隐隐有了一丝转醒的迹象。
夜白吓得肝胆儿巨颤,赶紧将苏二宝抱在了怀里,一遍遍笑眯眯地爱抚着他,“二宝,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姐姐带你买。”
夜君凌的脑袋里,一阵钝钝的疼,像是被人打了几棒子,几乎要裂开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在回过神来的一瞬间,猛然坐了起来。
“哥,哥。你干什么?赶紧躺下!”
夜白吓了一跳,赶紧将苏二宝放下,跑来将夜君凌按住。
脑袋上包扎的伤口,因为这样大幅度的挣扎,又红了起来,鲜血瞬间浸透了纱布。
“夜安,夜安,快去喊医生过来!!”
夜白心尖一阵发颤,夜君凌头疼地将她拉住,那双冰寒的眸光里,没有一丝温度,“菀菀呢?她人还好吗?”
“夜先生,我在这。”
夜君凌听见声音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猛然转了头,在看见苏菀的一瞬间,整个人才安下心来。
他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心口还在忍不住发颤。
还好,还好他去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顾少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夜安带着两个医生,急匆匆进来了。
检查完之后,确定两人都没什么大碍,又给换了药,几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到了下午,长官那边听说苏菀跟夜君凌已经醒了,赶紧开着警车过来了。
夜安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做点简单的口供,具体的情况,还要问苏菀跟夜君凌。
进来的两个长官一坐下,客套了两句之后,直接拿出纸笔,道,“苏xiao姐,您能先说一下,您跟那个顾少城,是什么关系么?”
苏菀也没什么隐瞒,“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那天,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碰见他,他好像认错了人,一直喊我清清,然后就把我绑走了,对了,那个叫顾少城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讲到这,整个病房里,瞬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苏菀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抬头看了看夜白,又看了看夜安,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苏菀微微敛了敛眸,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错觉。
“你们比较幸运,只是受了些不算重的伤,顾少城就没那么幸运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没有脱离危险,医生说,他烧伤面积比较大,未必能救得过来,不过我们已经请求医生那边尽力治疗了!”
两个长官相互看了一眼,顿了顿,又掏出了一张照片,缓缓道,“苏xiao姐,请问,您认识这个人吗?”
苏菀看了看照片上面的人,瞳孔骤然一缩,猛然看向了长官,“这,这,这不是不是我自己吗?”
拿着照片的长官,神色一片平静,“苏xiao姐,您再仔细看看。”
苏菀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顿时变了脸色。
照片上的人,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她自己都差点没看出来。
要不是因为对方的鼻尖没有那颗痣,要不是她确定自己从未照过这样的照片,她都要认成是自己了!
心脏突突跳得厉害,苏菀看向长官,喉间一阵滚动,“长官,这,她是谁?”
长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直沉默的夜君凌,脸色一沉,那张冰寒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温度,“你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苏菀脸色一白,直觉上探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她浑身止不住发颤,几次抖了抖嘴唇,才道,“夜,夜小姐,麻烦你把二宝带出去散散步,房,房间里实在太闷了”
夜白没吭声,苏二宝抿着小嘴,也没吭声,他垂了垂脑袋,主动牵起了夜白的手,默默地出去了。
苏二宝走后,长官才将照片递还给了夜君凌,“夜先生,今天拿出您亡妻的照片,实属无奈,请您谅解,因为苏xiao姐跟夜夫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苏菀的脑袋里,一阵发懵,刚刚长官说了什么?夜君凌的亡妻?
她一直知道,自己之所以三番五次被人认错,可能是因为跟某个人长得像,可是,她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夜君凌的亡妻。
夜君凌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将照片接过来之后,眼睛里一直闪着嗜血的残酷,“你们问完了吗?我该休息了。”
两个长官有些尴尬,赶紧起了身,“你们今天刚醒过来,就先休息吧,我们下次再来。”
说完,又说了句客套话,便出了病房的门。
房间里一片寂静,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夜安干咳了两声,赶紧道,“我去看看二小姐她们。”
苏菀心尖一阵发颤,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脑袋里乱得发疼。
这段时间,跟夜君凌在一起,她不是没想过两人的可能,也不是没心动过,可是现在这样,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欺骗了一样。
对夜君凌来说,自己,究竟算什么?替身吗?
苏菀心尖一阵发闷,从未如此讨厌自己有着这样一张脸。
过了许久,夜君凌似乎终于没忍住,皱着眉头,沉声道,“难道,你就不想问些什么吗?”
苏菀抿了抿唇,一双手死死地攥在两侧,半长的指甲,嵌进手心里,生疼。
“没什么要问的。”夜君凌似乎有些懊恼,一下掀了被子,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直接下了床,越过这之间的空隙,将她抵在了床头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