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落荒而逃,只剩下夜君凌一个人,还在呆呆地坐着。
他眸光暗沉,这个人,从鼻子到眼睛,除了鼻尖多出的那颗美人痣,甚至连她娇羞的模样,都跟林清清一模一样!
回到公司,夜君凌把许远喊进了办公室。
兴许是因为刚被加了工资,再次见到夜君凌,便没有先前那般害怕了。
夜君凌轻点着桌面,半眯起的眼睛,晦暗不明,“那个苏菀,究竟是什么来头?”
许远摸了摸脑袋,似乎颇有些为难,“夜少,我只知道,苏小姐一直待在国外,今年才回来,其他的,就真不知道了!”
夜君凌似乎有些烦躁,颇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许远前脚刚走,他便又给夜安打了电话,把他喊了上来。
夜安刚进门,夜君凌便一直死死地盯着他,那模样有些骇人,看得他一阵头皮发麻。
“少,少爷,怎么了?”
夜君凌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足足一分钟,才缓缓开口,“夜安,我看见林清清了!”
夜安微微一愣,神色马上辗转复杂了起来,已经四年过去了,他家少爷还是对林清清念念不忘。
这四年的每一天,夜君凌每看见一个跟林清清很像的人,便要追过去,然后跟他说,看见林清清了,让他去彻查一番。
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那么的失望。
夜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爷,林小姐,她真的,已经不在了,你看见的那些,都不过是长得有些像的人罢了!”
“真的是她!”
夜君凌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连嘴唇都白了几分,夜安有些害怕,赶紧道,“您别激动,我马上去查,华叔给您备的药还有吗?”
过了约莫半分钟,夜君凌的脸上,才回了一丝血色,“没事,你赶紧去查吧,这个人叫苏菀,具体的情况,你去问许远。”
夜安走后,夜君凌疲倦地闭了闭眼,心尖一阵苦涩,在过去的四年里,他度过的每一分,度过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
夜安下去之后,先去了许远那里,人死不能复生,他知道,这一定又个长得比较像的人,但是这句话,他没有对夜君凌说,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才好。
打了几个电话,夜安便开始漫长地等待着结果。
当关于苏菀的所有资料,全部传过来的时候,一向淡定的人,在看见那张照片时,却像见了鬼一般,“轰”一下,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少夫人?!”
许远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来,将他扶了起来,“夜助理,你没事吧?”
夜安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叫苏皖的女人,除了名字和鼻尖的那颗美人痣,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跟林清清简直一模一样!
许远以为他是被苏菀的美貌惊呆了,于是,大着胆子调侃道,“夜助理不会是看上苏小姐了吧?她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别说是您,就是我第一次,也都看呆了!”
夜安还有些惊魂未定,讷讷地收了手里的资料,敲了敲许远的脑袋,“我可不敢肖想她,你这小子少害我!”
拿了资料,夜安不敢耽搁,赶紧去了夜君凌的办公室。
难怪他家少爷会错当成当成少夫人,就算是林清清那个有血缘的亲妹妹,也不过是跟她有个三四分的相像,而这个叫苏菀的女人,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大白天,他都怀疑自己见到鬼了!
开了门进去之后,夜安迟疑着,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神色间一阵复杂。
“少爷,这是苏小姐从小到大的所有情况,您过目一下。”
夜君凌看了看他,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什么一般,一向紧皱的眉头,微微松缓了一些,“你看过她照片了?”
“嗯。”
夜安的情绪很复杂,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夜君凌什么都没问,自顾着低头看手中的资料了。
资料上显示,苏婉一直在国外长大,上面还附了她上过的每一所学校,从幼稚园到大学,上面每一条都写的清清楚楚。
夜君凌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没有小时候的照片?”
夜安颇有些无奈,“少爷,这是所有的能找到的资料,全部都在这了,至于小时候的照片,女大十八变,就算有,现在也该认不出来了。”
夜君凌沉了沉脸,那双黑亮的眸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闭了闭眼睛,心尖荡起一阵失望,她竟然,真的不是清清。
夜君凌的胸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在了嘴里。
这四年过得实在太苦,有时候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要吃一颗糖,才能觉得心里是有点甜的。
夜安站在一边,沉默着,没有吭声。
这个女人的长相,对他家少爷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冲击。
过了许久,夜君凌似乎有些疲倦了,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夜安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夜君凌一个人,空荡荡的孤寂感,瞬间袭遍全身,他有些害怕这样的感觉,赶紧拿了衣服,出了门。
开着车子,再次路过那家幼儿园时,门前依旧聚集了很多人和很多车子。
夜君凌不由地想起那天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那天看到见的人,就是苏婉吗?她来这里干什么?
夜君凌微微有些走神,思绪正混乱着,眼角的余光里,突然便瞥见了一个很小的身影,冲了过来。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踩了刹车。
等下了车子,才看见车头的前面,坐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本应该很可爱,可那双眼睛,却像大人一般,沉着而冷静。
“叔叔,你撞到我了。”
冷冽的语气,竟然让夜君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挑了挑眉,蹲下身子,那男孩的小腿,已经破了一大块,正在往外流着血,应该是倒下的时候,跄在了地上。可是男孩似乎根本不觉得很疼,只是仰着小脸,微微皱了皱眉头,“叔叔,这边都是监控,你要是逃跑,就是肇事逃逸,是要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