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不正常的顾少城,林清清依旧耐着性子,“顾少城,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离开你,你并不爱我。”
“我不管。”
顾少城依旧是那副模样,“我现在已经为了你,要疯了,什么都做的出来,这成了我的心病了!”
林清请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放在桌子下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等她再睁开,眼底依旧一片澄澈,“好,我答应你,但是,从此以后,我也更恨你。”
顾少城似乎有些激动,倏地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惹得邻桌的一阵侧目后,又赶紧坐了下来。
他握上林清清的手,一直有些阴郁的眸子里,此时竟然带着一丝明亮,“清清,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清清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地将手抽了出来,刚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夜君凌不知打哪冒了出来,一上来便死死地瞪着顾少城,“放你他妈个屁!”
夜君凌又来了?
林请请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也太巧了吧?
要说楚询那次是个巧合,那在医院那次的录音呢?那这一次呢?
为什么,她总有种被时时刻刻监视的感觉?
夜君凌浑身散发着一阵冰寒的气息,每说出一个字,能掉出冰渣子,“林清清,我看你要是敢,我让你妈,你妹,全部下去团聚!”
他气坏了,原本早上知道她要去跟这个顾什么城的见面,也没有多生气,只要不是见那个楚询,他便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毕竟林清清很不待见面前这人,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顾什么城,竟然已经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了。
林清清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她本就不喜欢顾少城,可是一听到他的威胁,登时也恼了起来,“夜君凌,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要不得你管!”
夜君凌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睛爆红了一圈。
不知道是顺嘴了,还是真的气得狠了,他竟然脱口道,“你是我花钱买的,你就得听我的!”
林清清瞪着他,没吭声,气氛一下便尴尬了起来。
夜君凌自知又说错了话,似乎想弥补什么,可林清清却冷冷地留下,“你说的对。”几个字,便冷漠地走了。
夜君凌皱了皱眉头,盯着顾少城,看了一会儿,“你赶紧把骨灰让出来,不然,我要采取一些手段了,是公司重要,还是骨灰重要,你自己掂量着。”
顾少城似乎满心地不在乎,“我不怕啊,我现在,除了清清,什么都不想要,就算公司没了,能得到她一次,也值了。”
夜君凌恨不得想一拳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几次都捏响了骨头,可一想到林清清生气了,他又放弃了。
到了外面,林清清已经不知去向了。
夜君凌赶紧开着车,回到了家,华叔说林清清已经回来了,会卧室休息去了。
林清清躺在床上,脑袋里有些乱,一会儿是顾少城的威胁,一会儿是不打哪冒出来夜君凌。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夜君凌还能在她身上装了监控不成?这也不可能啊,先不说她每天都要换衣服,就算是放了,也会被觉察到的。
林清清拿出手机,想给顾少城发条短信,等过几天再谈,可当她摁亮屏幕的那一刻,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只有这个手机,是随时装在身上的,只有这个手机,是夜君凌派人送过来的
林清清正想着,门边传来了一阵把手拧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夜君凌。
在这个家里,只有夜君凌进她的房间,是一如既往的随便,从不敲门,就当是自己的卧室一般。
林清清面无表情地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直到夜君凌进来了,那双眼睛也没有离开他。
夜君凌见她没有睡,身子微微顿了顿,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清清拿起手机,直直地看着夜君凌,眼底平静地不带有一丝波澜,“你在这部手机里,弄了监听?”
夜君凌微微敛了敛眸,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过了约莫两分钟,他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是。”
林清清深吸了口气,脑袋里一片混乱。
她冷笑了一声,一骨鲁从床上爬起来,“夜君凌,你究竟想做什么?在我房间里装监控,还在手机里装监听,我是不是,就不能有一丁点的人身自由?”
夜君凌目光深邃,“如果不是因为给你装了监听,我能知道希苒那么对你吗?”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林清清轻笑了两声,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大,眼底却带着淡漠与疏离,“夜君凌,以前的时候,我把你当什么,而你,又把我当什么?”
她胸口发闷,说出的话,每一个字,也都是苦涩的,“我真心待你,把你当成比我自己还重要的存在,可是,你一直利用我不说,甚是都没把我当人看,把我当你发泄的工具,现在难道还要囚禁我吗?”
夜君凌没说话。
他确实想囚禁她,她一次次往外跑,一次次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他正因为以前伤害过她,所以才不自信林清清还愿意呆在他身边,所以,哪怕是囚禁,也要留住她。
他现在很没安全感。
林清清看着他,冷淡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夜君凌,要么,把你的手机拿回去,要么,把监听器取出来,不然,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夜君凌心尖一颤,这样的话,从林清清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残忍。
他本就够惶恐,林请清的每一句话,都能牵动着他,更何况是这么伤人的一句话。
她说,厌恶他。
夜君凌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是疼的,他犹豫了几分钟,默默地拿过林清清的手机,迅速拆了起来,不多会,一个芯片被取了下来。
“现在,行了吧?”
林清清微微松了口气。
夜君凌,像是突然之间,浑身的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一般,木然道,“我只是,害怕你有一天,不见了。” 他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有多不好,心里就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