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夜君凌的模样,他最熟悉,是真生了气了。
“少爷,少爷,少夫.林小姐也是一片孝心呐”
“孝心?”
夜君凌冷笑一声,“她差点把爷爷气死,你却跟我讲孝心?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少爷!”
华叔脸色微变,“少爷,请您喜怒,我.我下次不敢了!”
林清清不知道夜君凌拿鞭子做什么,只觉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地严重多了。
她直视着夜君凌,目光里不卑不亢,“你要罚便罚我吧!都是我威胁华叔的,跟他无关!”
“哼!”
夜君凌冷哼一声,微微凑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林清清,你不是不听话么,我要让你知道,因为你的不听话,会牵连多少人!”
华叔已经颤巍巍拿来了所谓的鞭子,这是林清清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细长的编绳,应该是上等牛筋做的,韧性好,尾端还带着倒刺,抽一下虽然只是皮肉伤,却让人十足地疼。
林清清心尖一颤,突然对眼前的人,陌生了起来。
此时的夜君凌,拿着鞭子的夜君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他冷血,完全不近人情,甚至对于华叔在夜家几十年的情分,都没有为此眨一下眼睛。
夜君凌沉着脸,好不心软地扬起手里的鞭子,那一下即将落下之际,林清清陡然护在了华叔的身上。
林清清只觉后背一疼,而后,那疼痛,在几秒钟之后,迅速蔓延全身,像被泡在了辣椒水一般,疼痛难忍。
夜君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屑,“林清清,你给我让开,如果你要替他受着,我只会打他更多!”
华叔抖着手,声音里直打颤,“林小姐,您就别添乱了,夜家的规矩,我比你懂!”
林清清睁大着一双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
夜君凌再次挥动着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在华叔的后背上,整个客厅里,响起了惨叫声。
林清清实在忍不住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几近崩溃,“别打了,求你了,夜君凌,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君凌收了鞭子,眼底依旧一片冰冷,“林清清,你记住,但凡你不听话,你身边的人,便会被你连累,受到惩罚,这次是华叔,下次,说不定是你妹妹,你妈妈!”
林清清呆呆地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夜君凌拿起手机,给裴司南打了个电话。
裴司南来了之后,给华叔上了药,又给林清清上了药,怕伤口感染,又给两人打了吊水。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之后,林清清便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还能说些什么。
夜君凌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屈服,他做到了。
华叔身上的伤,看起俩很严重,整片后背,布满了鞭痕,裴司南给他上药的时候,都疼得直咧咧。
林清清心底愧疚,可是,却不敢再跟华叔说话。
裴司南走后,林清清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她侧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面前洁白的墙面,从未如此疯狂地想逃离这里。
如果她走了,她妹妹和妈妈,该怎么办?
林清清烦躁地翻了个身,脑袋里可能因为装的事情太多,隐隐有些泛疼。
她倏地坐起身来,直愣愣来到浴室,将喷洒打开,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冲起了冷水澡。
到了晚上,林清清发起了高烧,没能起床吃饭。
夜君凌又打电话,将裴司南喊了过来。
裴司南给林清清检查完伤口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上午走的时候,林清清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可是此时,竟然有些化脓的趋势。
他面色一冷,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道,“你是不是碰水了?我临走前,不是交代过你,这段时间都不能碰水吗?”
林清清咬了咬牙,一向清淡的脸上,因为发着高烧,泛着一丝丝红晕。
“裴先生,我知道我这辈子欠楚询的已经还不起了,但是,我还是想求他,帮我最后一次!”
裴司南似乎对她以前的事情,还颇有些芥蒂,语气隐隐有些不满,“林清清,我原本以为,你对楚询,是有些情谊的,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你只是想利用他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先前你在夜家过得滋润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现在落魄了,又想起他来了是吧?”林清清喘了口气,微微敛了眸,苦笑,“裴先生,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夜家少夫人,夜君凌从一开始买下我,便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我那时候只想着,只要我妹妹和妈妈平安无事,我也没什么想法了,可是
现在.”
“现在,我不能确保她们在夜家,是不是安全,现在,她们已经成了夜君凌威胁我的工具,我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怕夜君凌会真的对她们不利,所以,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找楚询帮忙。”
听到这样的消息,裴司南还是有些震惊的,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木讷,“那你假怀孕的事情呢?”
“夜君凌想留下希苒,而夜老爷子说,只要我为夜家生个孩子,什么都会答应,所以,夜君凌便逼着我说了谎。”
裴司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尽管,他曾经为想方设法在心里,为这个女人开脱过无数次,可是,心底还是有疙瘩,却不曾想,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顿了片刻,裴司南问道,“你想怎么做?”
林清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便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我想求楚询,能把我妈妈从夜家的疗养院弄出去,再给林喵重新找个学校,最好让夜君凌查不到!”
“那你呢?”
裴司南看了看她,目光中一片平静。
“我?”
林清清叹了口气,“我是夜君凌花了一亿买下的,逃不掉的。”
除非夜君凌有一天想开了,能主动放了她,不然,她绝不会有自由的那一天。又或者.她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