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欺负她!
连盼只拼命用手去拍他,她那点力气,打在他身上就跟撒娇似的,何况她身体本来就敏感,三两下就渐渐变味。
酒精麻痹了大脑,也麻痹了身躯,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受控制,被严易吻得晕乎乎,大脑好像都要缺氧了。
白色礼服是蕾丝的,胸前被泼了汤渍的那部分这会已经渐渐晕散开来,在胸前滩成一大片圆形,蕾丝浸水变透明了。穿这种衣服当然是没办法穿正常内衣的,她穿的是一件nubra,这衣服很聚拢,严易隔着半透明的衣服都能看到里面令人遐思的风景。
“衣服湿了多难受。”他说着伸手要去替她解裙子背后的拉链,声音沙哑地厉害。
连盼紧紧捂着衣服不放手,“不要你管!”
她方才就被亲得七晕八素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脱,想来想去,心里更加来气。只不过这话配上她上下起伏的饱满胸脯以及被亲得水润丰泽的嫩唇,听上去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是故意撩他似的。
不过看她这副醋得没边的样子,严易心里实在是喜欢地紧,他并不着急解释,只站在她面前把衬衫扣子都给解了——精瘦却又充满男性爆发力的身躯顿时呈现在连盼眼前,空气好像顿时变味了,鼻息间都只剩下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
连盼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没想到严易站在她面前,竟接着把裤子也给脱了,大晚上也不怕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那里鼓囊囊的。
“你流氓!”
连盼捂着眼不想看他,自顾自坐在床上生闷气,冷不丁却被他一把弯腰抱起,她个头娇小,严易抱她就跟抱个小孩似的,稍微往上一掂,连盼被迫便坐到了他小臂上,两条腿不得已环在他腰间。
如此一来,哪还用拉什么裙子拉链。
她又羞又气,只在他身上不停挣扎,谁知严易两手却牢地跟铁丝网似的,紧紧抱着她也不放,这上下颠簸之间,反倒加剧了彼此的变化,连盼察觉到他的意图,气得没办法,低头一口咬在他肩头。
这一下咬的真是结实,牙齿都快陷进肉里,严易疼得眯眼,却还是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连盼捶了他几下见没反应,她心里想到那个白悦欣,真是恨不得直咬下他一块肉来,然而真用力却又怕把他给咬伤了,心中始终舍不得,愤然不已最后还是松了口,只在他肩头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说不疼那肯定是假的,但偏偏他就甘之如饴。
严易这会儿总算有点明白这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是什么感受了。
真是痛并快乐着。
她越咬,他越笑,把连盼给气得。
她瞟了一眼严易肩头,出血倒不至于,只是在锁骨右边留下了一圈淡红的牙印,其实咬得并不算深,难怪他还笑得出来。
严易又不出声,连盼不解气地又接着又咬了好几口——她就跟条小狗似的,呜呜趴在他肩头,泄愤似的咬来要去。
他整个左肩瞬间都没法看了,密密麻麻全是朱砂一样的牙印,大小一致,形状也差不多,只是有深有浅。
严易真是今天才发现,连盼八成是属狗的,
“就这么生我的气,嗯?”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肩头的印记,数了数,一共有八个,数字还挺吉利的。
想到这里,他不免笑起来,“看来今晚不证明下自己,有些人就要谋杀亲夫了。”
他手指极为灵巧,一只手抱住连盼给,另外一只手早已熟门熟路拉开了她背后的拉链——连盼买的nubra后面是粘贴的,她只听见了嗤啦一声,便顿时感觉自己胸前一松,春光大泄,严易顺势抱着她就滚到了床上。
严易用手肘撑着床,以免真压到她,目光只在她脸上流连,接着伏到她耳边解释,“她并不是我的女人,所谓的在一起,只是因为一个大冒险游戏。”
因为要凑近耳朵去说话,他身躯不免下沉了一些,有一部分身体的重量承受到了连盼身上,她感觉到一点压力,两人之间似乎贴的更紧了。
严易言语间还带着那么一丝揶揄的笑意,说完,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仿佛成心要看她的反应,笑话她似的。
连盼闻言楞了一下,随即些恼怒地别过头去,“关我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然而身体的反应却是最诚实的,从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起,她心头忽而泛起了一丝小小的甜蜜,仿佛水杯中被投入了一颗奶糖,咚的一声,糖沉下去,糖心化了,甜意丝丝荡漾开来。
读高中的时候,白悦欣一直是盛德的校花,的确有很多男生都在追求她,但这里头并不包括严易。
严易在学校一直很低调,再者那时广元集团远远还没走到今天的地位,严易的身份也并不像今天这样为外人所知。他虽然挂在校园的公告栏上,但远没有像现在这样显眼,对学校的同学们来说,他只是一个很帅,同时也很冷,生活在大家言谈之间,很少和人打交道的学霸而已。
那时追求白悦欣最猛的是卫风和另外一个男生,不过白悦欣一直对卫风若即若离,她天生有这样的本领,可以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但又丝毫不会降低这些男人们对她的好感度。
那时白悦欣的父亲白锐锋还没有生病,白家也是J市上流家族之一,作为白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被宠得很厉害,很有挑挑选选的资本。那个时候的白悦欣如同一朵娇艳高贵的白玫瑰,娇嫩、美丽,又带着那么一点点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她始终没有选择谁,这一切终结在她遇到严易的那一刻——直到那一刻,白悦欣才发现,秀色可餐这话并不单对男人有效,对女人同样有效,甚至更有效。
女人有些时候甚至比男人更容易受到诱惑,男色惑人。
那天张光熙使了个坏,说严易保持童子身十七八年了,几个兄弟联合起来作弊,硬是给他逼了一个大冒险,条件就是让他随便在KTV外面的酒吧里找个女生告白。
一群人等着看他出丑,等着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崩裂。
严易真是随便找的,他无所谓地起身,对走出他们所在的座区碰见的第一个女生说了一句话,“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这个女生就是白悦欣。
其实白悦欣是知道严易的,他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低调,也还是难以遮掩其光华。
他站在酒吧里,穿着简单的黑裤子,白衬衫,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这样清俊冷淡,把背后一众跟着起哄的高干子弟张光熙等人都衬成了杂乱不堪的背景板。
白悦欣当时的表现很好,既震惊,又羞涩。
她听说过严易,也知道他的性格,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冷淡,极其冷淡,对女生更是冷淡,基本上除了他们圈子里的那些男生,他从来不和外人打交道。
没有想到,这样高冷的人,竟然也是在暗恋自己的,何况……从近处看他,他似乎比传闻中更为俊朗无双。
她内心砰砰直跳,当场就做出了一个极为冲动也极为大胆的决定——立刻点头,羞涩地答应了这个告白。
这后面的事就有点狗血了,虽然严易向她解释了只是大冒险,但架不住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他和白悦欣的一段黑历史。
白悦欣真的挺锲而不舍的,还拿和严易这个理由给卫风发了好人卡,校草和校花的恋情瞬间就升级成了校花和两大帅哥之间的三角恋。
大家都是同学,而且白家和张家的关系还不错,卫风又颇为维护白悦欣,她很容易就跻身进了盛德的这个小圈子,和严易成为了所谓的‘朋友’关系,这个朋友,很快终止在严家出事的那一天。
严易家出事后又过了好一阵子,白悦欣突然过来找他,对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类似分手的话,接着便带着自己的芭蕾梦远赴巴黎。老实说严易根本就没心思理她,他那时很消沉,无心理会这些。
而且严易一直不太看得起这个女生,白悦欣心机太重,总喜欢在人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故意不去澄清两人的关系。严易又懒又冷,看她是个女生,倒没怎么为难她,只等她自己知难而退。到最后,退到是退了,却还吊着卫风,人走了不说,还要做别人心头的朱砂痣。
想得倒是挺美的。
今天如果不是她过来找张光熙,严易压根都不记得她这个人,毕竟这种人,他是没必要浪费自己的精力的。
那里料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让连盼醋成了这样。
瞧这小性子使的!
“外头都是以讹传讹,读高中的时候,就是一块儿出去喝酒,玩了个大冒险游戏,我随便找了个女生说喜欢她,就是这样,后头的事,都不是真的。”
连盼参加晚会是简单做了一个头发的,不过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几番折腾,简单的盘发早已散落下来,严易伸手在她发丝间轻轻抚摸,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释。
他虽然不知道卫慧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小女孩之间,无非也就是这样那样。卫慧又是站在她哥哥卫风这边的,难免有些偏颇,说些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了,难怪叫连盼不高兴。
“你误会了。”解释完了这些,他顺便下了一个结论。
连盼觉得自己脸颊有点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了?我才不想听呢!”她忍不住垂下眼轻轻嘟囔,死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小心眼。
闹了半天,竟然都是在吃空醋。
不过一想到白悦欣那么美,那么光芒万丈,连盼心里始终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大概是生气他居然曾经对人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吧,哪怕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招蜂引蝶本来就是他的错啊!谁让他长成这样的,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那你想听什么?”见她这样犟嘴,严易只觉得好笑,露肩的连衣裙有些弹性,后背拉链又被扯开了,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件衣服扯下,扔到了地上。
连盼浑身上下,便只剩了一条小内内遮羞。
不,准确的来说,她身上还有个人可以遮羞。
严易宽阔的肩膀和身躯几乎就像一张大网一样,将她压得严严实实。
两人胸前紧密相贴,摩擦之下,连盼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喝醉了酒,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对于严易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两颊酡红,神色迷离,檀黑的发丝在她雪白的肩头披散开来,有一部分随意缠绕在胸前,她两手颇有些抗拒地还退在他胸前,然而这模样简直是欲拒还迎。
何况她还没有穿衣服。
大概是酒精麻痹了神经吧,或许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已经有些时日了,如此赤裸相对,连盼竟不太觉得羞涩。
她心中另有一个隐秘的、羞耻的想法——她竟隐隐有些期待,到底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只有两人完完全全水乳交融,他们之间,才会有更加密不可分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忽而生出了平生最大的一股勇气,头微微朝上,对着他的嘴,伸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
严易楞了一下,随即含住了她粉嫩的舌头。
两人吻得很忘情,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一直传便全身,连盼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
“是你先撩我的。”
他的眼神在黑夜之中亮得吓人。
连盼感觉自己仿佛都要被灼伤了,因为醉酒,她此刻脸红也并不明显,只有两只雪白的玉臂缠绕在他肩头,半是撒娇半是耍赖道,“我喝醉了。”
这真是最好的理由。
酒精是最好的催情剂。
严易忍不住笑了一声,“小东西!”
奇异的感觉和酒精的昏沉感混合在一起,让连盼在这个夜晚变得极为大胆,她忍不住咬住了他的手臂,然而很多声音却还是无法遏制地冒出来。
她是属于非常敏感的那种人,从和严易在一起就,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真是水做的,又爱哭,又娇气。
哪里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儿,想来除了吃穿不好,连大爷从小也是把她当个宝养大的。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不管是连大爷还是师傅,都是对她极好的,在有限的条件里,都是给了她最爱的宠爱。
他手上摸索不停,不一会儿便暗笑道,“盼盼很喜欢我呀。”
连盼气得话都说不出了,只泄愤一般地咬他。
哪有这样的!
然而最受折磨的,其实还是严易。
又想她,又怕她难受,简直耗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夜色之中,一切都遵循本能。
她固执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两颗小鹿一样黑眼珠中生理泪不自觉往外沁,一蓄满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低头吸吮掉她的眼泪,又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无法停止,他只能不停地吻她,吻她掉落下来的眼泪,吻她的睫毛,她的脸,她的耳垂,她所能触碰到的所有,一一轻柔安抚。
连盼呜呜咽咽了好一阵子,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她终于哭累了,眼泪才渐渐收住。
她无意识地搂着严易的脖子,只觉得身体似乎都失去了控制,飘飘荡荡,沉浮迷离,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好像是出于最后一丝羞耻的本能——不想让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