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沉吟了片刻,说道:“好,我跟你赌,但有一条,里面的芯子除了是塑料之外,有任何其他金属,那都算是你输,你敢不敢答应。”
这男子的脑筋倒也转得快,如果里面真的是塑料的芯子,表壳还能卖一万块,自己可定不吃亏,最关键的是,现在把话在了头里,许东要赢,里面就只能是塑料芯子,除此之外,里面的芯子,是其他任何一样金属,那一百万,就到手了。
说着,那男子又转身向桑秋霞跟乔雁雪两人招了招手,说道:“两位妹妹,过來过來,帮哥哥我做个见证,哥哥我赢了,就请你们去吃饭……”
乔雁雪笑容满面,但却带着一股深深的恶意,说道:“就你那一万块钱,请我们去吃饭,格格……那我得好好的想想什么地方的饭菜最便宜,要不然,我一顿饭把你后半年的生活费都吃掉了……”
乔雁雪这么一说,桑秋霞等人忍不住莞尔,乔雁雪这可是直接在抽这男子的脸。
那男子也是脸上一红,过了半晌,这才喏喏的说道:“一万块都请不起你吃一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乔雁雪“格格”的笑了一阵,又说道:“要请我吃饭吧,我也求也不高,不说星级酒店,那些路边大排档,小餐馆什么的,你总不好意思吧,就算一家正正规规的酒店,吃一顿饭吧,花个千儿八百的,也不算稀奇,对吗。”
这年头,什么都涨了价,尤其是餐饮行业这一块,要只是吃饱,那倒也便宜,五毛钱一块的包子馒头,撑死人都花不了几个钱。
但要说到进酒店去享受,那可还真不好说,简简单单的点个红酒,再來两个海鲜燕窝什么,一万块钱,估计也就剩不下多少了,乔雁雪说千儿八百块,那绝对只是在往少里说。
谁知道,乔雁雪继续说道:“按照你那意思,吃完饭,还得有点儿别的什么节目,比如看看电影、跳跳舞点个歌什么的玩玩儿调节一下气氛,然后再去开间房,呵呵,你有沒有算一下,倒时候你兜里很能余下几个子儿……”
最后,乔雁雪还“好心”的劝道:“大哥,这年头,做什么事都玩儿的是钱,你还是老老实实多挣点儿钱,再出來学别人装*吧,要不然,别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你只不过是一孙子……”
“你……”那男子被乔雁雪呛得差点儿晕了过去,实在是沒想到,这看起來娇艳无比的乔雁雪,说话竟然会这么毒辣。
桑秋霞跟李四眼两个,俱都是捂着嘴巴,声子不住的抖动,嘴里不住的发出“唔唔……”的声响。
那男子一头黑线,转头瞪着许东,怒道:“哪里來的这么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许东呵呵的笑了几声,不紧不慢的说道:“她么,美国人,刚到这里來。”
“美国人……”一听乔雁雪是美国人,这男子一下子又收起了怒意,勉强挤出一副笑脸,说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么豪放,原來是国际友人……”
说着,又转头用带着极为隆重的铜城口音对乔雁雪说道:“hello,mynameisnvhai,se。”
这男子原本只是想买弄一下自己懂得英语,实在想不到的是,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李四眼只能说几句比较平常的英语口语之外,许东、桑秋霞两个比他的水准更高。
许东笑了笑,用非常纯正的美式英语,笑着说道:“大哥,你这英语的水准,还是别说下去了,要不然,我都会觉得丢人。”
桑秋霞也用很标准的英语说道:“你满还是先谈生意吧,计较这些沒意义的事情,也沒什么用处。”
乔雁雪更是笑着用英语告诉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女孩”还是“吕海”的男子:“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出乖露丑了,就你这孙子样儿,我都觉得跟你说话很丢人。”
这样一來,那不知道是叫“女孩”还是“吕海”的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又青了起來。
许东跟乔雁雪以及桑秋霞他们三个人说的,他可是一句都沒听懂,这可是怪不得人家,人家那英语,说得麻溜麻溜儿的,根本就听不过來,哪像自己,带了浓重的铜城口音不说,还说得结结巴巴的。
无奈之下,那男子只得赶紧用汉语说道:“啊,不说这个了,呃,老板,我们打那个赌,还算数吗。”
许东笑了笑,用英语说了一句:“我说过的话,从來都算数,你还有什么样的要求,尽管说出來。”
那男子摸了摸脑袋,翻着两只白眼,怔怔的看着许东,不懂啊,这*装得,自己才问一句,人家就口若悬河的,让自己彻底晕菜了。
见这男子根本就沒听懂,许东笑了笑,又改用铜城本地话说道:“大哥,我是说,我这人说话算数,我们的赌约仍然有效,只要是里面的主要零件不是金属的而是塑料的,就算你输,希望你也不要反悔才好。”
那男子连连点头:“那当然那当然……”
自己装逼,在这里算是栽了个大跟斗,要是能赢上一把,也算是挣回一把脸子,最关键的是,有了那一百万,自己就是真正的百万富翁,到那时候,看这两个臭三八怎么说。
“既然这样,李叔,你帮忙将开表的工具拿过來,让这位大哥自己來开。”许东点了点头,说道。
一说要开表,桑秋霞跟李四眼两个人心里均是一沉,许东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儿大了,一百万啊,万一要输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只是乔雁雪却不这么看,看着许东,脸上充满了笑意。
许东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能力,既然许东敢跟这个不知道叫“女孩”还是“吕海”的人打赌,许东肯定不会是沒有准备的。
总的來说,这个不知道是叫“女孩”还是“吕海”,让人有些讨厌的男子,要想在许东手里讨到一点儿便宜,恐怕是在做梦了,只是乔雁雪也不知道,许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乔雁雪自然要看看接下來的好戏。
那男子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许东,说道:“这表,我可不会开,还是你们自己來开吧。”
许东见李四眼递过來的开表的工具接了过來,又放到那男子面前,笑着说道:“你让我开,这不是给我作弊的机会吗,为了公平起见,我让师傅在一边教你,你自己來开,这样的话,大家都沒作弊的机会,对吗。”
那男子稍微一沉吟,看在那“一百万块钱”的份上,当即咬着牙拿起开表的工具,问道:“怎么做。”
李四眼是掌眼师傅,平日里也能遇到一些前來当表的,拆卸表盖什么的,李四眼自然不在话下,就算是教那男子拆卸表盖,也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不多时,那男子就将表盖拆开,只是这男子习惯了一般,表盖虽然拆开了,却不立刻就将表盖掀开來看结果,而是放下手里的工具,一手拿了怀表,一手按在表盖上,躲躲闪闪的,捧着怀表,躲躲闪闪的,一丝儿一丝儿,将表盖挪开,过了好久,那男子突然激动得“啊……”的叫了起來。
被那男子挪开一道细缝儿的表壳里面,那些零件都露出一丝儿金色,黄黄的,很是耀眼,不用多说,这里面,肯定就是金属的了,而且,还极有可能是黄金。
“呵呵……我赢了……”这男子兴奋不已,嘴里说着,又将那道缝隙挪开得大了一些,很是认真地确认了一下,这才将怀表完全打开,放到柜台上。
这一刻,李四眼跟桑秋霞两个人看着表盖下面露出黄灿灿的颜色的零件,心里都不由猛地一跳,输了,许东输了。
“一百万……一百万……”那个男子高兴得发了疯似的跳了起來,在铺子里转了几转,又用了一个很优雅的姿势单膝跪在地上,一双手在自己的嘴上捂了一下,然后双手伸向空中,做飞吻状,高喊道:“感谢上帝……感谢圣母玛利亚,我有钱了……”
许东看着这近乎疯狂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给他泼了一瓢冷水,让他降降温:“你能确定那就是金属。”
正高兴得发疯,几乎就是在胡言乱语的那个男子,不由得一呆,过了好一片刻,这才转过头來,望着许东,愣愣的说道:“那里面……那里面,不单是金属的,还是黄金的,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不是金属的,你用打火机一烧不就知道了。”许东抱着一双手,笑意洋洋的说道。
“这……”那男子一怔:“你要用打火机烧。”
许东微笑着,沒答话,但微微的点了点头。
“要烧坏了怎么办……”话才出口,那男子有下意识的有些懊悔了起來,要烧坏了,那就说明那里面的零件并不是金属,更不可能是黄金,烧坏了,自己就输了呗,烧坏了还能怎么办。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那男子也沒什么有退路了,总不可能只是用嘴巴说,就能让许东相信那里面的零件就是金属,就乖乖的掏一百万块钱给自己吧,要让许东能乖乖地掏钱,就得证明那些金灿灿的东西,的的确确就是金属。
本來,李四眼还要去找火过來,但是那男子是抽烟的人,身上自然带着打火机,何况,那男子也还害怕李四眼去拿火焰温度更高的氧气喷枪什么的,当下,这男子立刻摸出自己带在身上的气体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