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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轩和陈锦堂拐进了一个僻静的街道,街道两边的建筑十分高大,每家的门脸都富丽堂皇,显然这条街住的人都是有钱人,因该说这里是上海有钱的商人居住区。陈锦堂手里拎着的木盒子有些沉重,里面装的是瓷器。木盒里装了一对花瓶,价值至少10万两银子。
这么好的瓷器去送礼,陈锦堂有些心疼。一开始邓子轩说给一位商人送礼,陈锦堂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当把值钱的瓷瓶拿出来当作礼品时,陈锦堂忍不住问:“邓公子,这位胡雪岩是何方人士,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邓子轩道:“这位胡雪岩可是大名鼎鼎,在上海商界是响当当的人物。胡庆馀堂中药店名惯江南,他的阜康钱庄更是了得,路上我和你慢慢聊。”二人拿着礼品走出英法租界,向着商家集中的黄埔区走去。这功夫拐进僻静街道邓子轩又打开话匣子。
“陈兄!当初胡雪岩家中贫寒,在杭州一家钱庄做跑街伙计,一做就是二十年。那年正是太平军最辉煌的时候,有一次左宗棠手下的副将,提兵来到钱庄借银,当时钱庄掌柜的不在,清兵急着用钱,而伙计们没人敢做主放银。当时左宗棠这位副将借银心切,准备砸开金库用强。在这危急时刻,胡雪岩挺身而出给湘军放了银两。”邓子轩侃侃而谈。
“这位胡雪岩胆子够大的,掌柜的肯定饶不了他!”陈锦堂道。“掌柜的回来后震怒,自然解雇了胡雪岩。而胡雪岩也因祸得福,因为左宗棠记住了他。当时淮军和太平军作战,左宗棠要求胡雪岩以商人身份帮助筹措粮草。所谓富贵险中求,胡雪岩便把身家xing命压在左宗棠身上!”
“胡雪岩不仅胆大,而且很有眼光!”陈锦堂唏嘘。“不错!胡雪岩冒着生命危险,顺利的保证了左宗棠的军需,自己也获得丰厚的回报。另外他还为左宗棠组建了常捷军,清一sè洋枪洋炮。可以说左宗棠的辉煌战绩,离不开胡雪岩的支持和参与。左宗棠就任闽浙总督后,胡雪岩更是如鱼得水,他在上海开办了阜康钱庄,筹建了胡庆馀堂中药店。”
“胡雪岩利用官府买卖越做越大,目前他的阜康钱庄已经开办到京城。今年在左宗棠的帮助下,他获得了慈禧的垂青,并把苏闽浙的税银交给胡雪岩掌控。我们从广州回来路过福州,曾看到马尾正在筹建造船厂,马尾造船厂是左宗棠鼎立督办,而胡雪岩提供银两支持。眼下胡雪岩如ri中天,正是chun风得意的时候,很快他的商业帝国就会占据半壁河山!”
“如今胡雪岩财大气粗,恐怕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陈锦堂担心道。邓子轩笑道:“所以我才给他送礼,你放心我不会涉足他的买卖,而是另有打算。树大好乘凉,我必须利用胡雪岩这棵大树有所图谋。不仅如此,ri后我还要和李鸿章拉上关系,今年李鸿章已经担任直隶总督和通商大臣。我计划的重要一环ri后必须在李鸿章身上实现。”
说话间二人来到胡府门前,邓子轩上前扣动门环。不一会儿一名家丁露出了脑袋,:“请问!你们找谁?”家丁jing觉问道。“在下邓子轩,专程来给胡先生送礼!”邓子轩开门见山。此时,胡雪岩坐在府内正在郁闷。这次进京是为左宗棠斡旋,苦恼的是不知到给慈禧送什么?
40多岁正是你富力强的年纪,胡雪岩保养得很好,只见他满面红光、气宇轩昂。眼下除了原配夫人,时下他已经娶了5房姨太太。杭州老家有两房姨太太,上海的家有两房姨太太,京城有一房姨太太。胡雪岩不仅商场得意,脂粉堆内同样如鱼得水。在他的jing心呵护下,家务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后院始终都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前不久他刚从福州回来,左宗棠来信让他去京城一趟。眼下西北不稳,左宗棠要前往西北坐镇。可是胡雪岩何尝不知这是李鸿章的调虎离山之计,对于左宗棠主任闽浙总督,李鸿章感觉到压力。尤其是苏闽浙三省税收控制在左宗棠手里,李鸿章更是如鲠在喉。恰好西北不稳,李鸿章游说铁帽子恭王爷向慈禧进言,西北大局稳定唯有左宗棠莫属。
眼下时局如此,胡雪岩作为jing明的商人看的很清楚,这次京城之行,胡雪岩自然要为左宗棠摇旗呐喊。可是面对给慈禧送什么礼物让他犯难了。“胡先生!上次给李莲英送的宣德炉,后来又回到了古玩店,说明慈禧根本没入法眼,到让李莲英捡了双倍便宜!”属下进言。
“李莲英分明是和古玩店老板狼狈为jiān,他让古玩店老板推荐,我们购买后送给他,转手礼物又回到古玩店,他是两头赚呀!”胡雪岩无奈的摇摇头。这时下人匆匆而入道:“胡先生,有一位自称叫邓子轩的书生要拜见你!”“邓子轩?无名小辈我不认识他,不见!”胡雪岩一口回绝。
“胡先生!这位年轻的书生,说是专程前来送礼!”下人小心道。“哈哈!给我送礼,我是一名商人,逐利是我的天xing,给我送礼有意思。好吧让他进来,看看这位后生送的什么礼物能入我的法眼,求我何事?”邓子轩和陈锦堂被引进。“晚辈拜见胡先生,晚辈唐突前来打扰,请胡先生见谅!”邓子轩双手抱拳表现的很卑微。
胡雪岩根本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让座的意思。他手捋着胡子一双jing明的眼睛打量来客,眼前站着的年轻人面相太稚嫩了,可是以他的阅历很快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与实际年龄不相符,对方神态不卑不吭,眼睛里流露出沉稳的目光。胡雪岩有些暗暗吃惊道:“我想知道你无缘无故给我送什么礼物?”
邓子轩微笑道:“我知道寻常礼物胡先生不会感兴趣,但是我送的礼物胡先生是不会推辞的?”“哈哈!年轻人不要太张狂,你一个无名小卒能拿出什么礼物?”胡雪岩不屑一顾。邓子轩示意,陈锦堂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很快打开箱子把两之青花瓷瓶放在胡雪岩面前。“不就是两只······,”胡雪岩两支眼睛盯住瓷瓶大吃一惊。
“邓公子,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这是南宋的青花瓷瓶,是官窑极品。”胡雪岩在京城对宋代瓷器有了见识。“胡先生,好眼力正是南宋青花瓷瓶,这是本家祖传的瓷器,目前市面上价值10万两白银。”邓子轩说谎话面不改sè心不跳。
胡雪岩脑袋瓜飞快转动,认定这对南宋瓷瓶不是赝品道:“邓公子,既然是祖传的宝贝,为何要送给我?莫非有求于我?可是即便有求于我,礼物太贵重了!”邓子轩献媚道:“胡先生,常言道好马配好鞍,这对珍贵的瓷器,只有胡先生才配拥有!”
“邓公子,直说吧你有何所求?”胡雪岩恢复神态!“胡先生无愧于商界jing英,真乃火眼金睛,晚辈惭愧。实不相瞒。晚辈本是商业之家,家父要我考取功名。去年晚辈chun闱名落孙山,心灰意懒决定步入生意场。家兄小本生意经营茶叶,举步维艰温饱有余。晚辈再三思虑,决定另辟蹊径,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业。胡先生是我的楷模,因此我想背靠你这棵大树好乘凉。”
“哈哈!真是后生可畏,不过我想知道你如何背靠大树好乘凉!”胡雪岩来了好奇心。“胡先生,晚辈斗胆进言。眼下上海开埠ri益繁华,因此晚辈想在浦东临江码头建一座综合交易市场,其生丝、粮食、、棉花、布匹、牲畜等集中交易。”“交易场所,这有何难,邓公子自己完全可以办到。奥!我明白了,你是想打着我的旗号?”“正是此意,望胡先生成全?”邓子轩颔首。
“邓公子!在商言商,你应该懂规矩!”胡雪岩开口谈好处,商人的嘴脸暴露无遗,其实胡雪岩对什么交易市场压根不感兴趣,而是不原扫眼前这稚嫩小儿的兴,毕竟自己接受如此珍贵的礼物。“胡先生!综合交易市场建成后,总利润我奉献两成,不过我也有条件······。”
“哈哈!邓公子痛快,不愧年轻有为、前途无限。好我答应你,明天你到我的阜康钱庄,找钱庄掌柜的沈瑞生,他代表我全权与你合作。”胡雪岩兴趣不大,明显是下了逐客令,邓子轩冰雪聪明自然见好就收。客人走后,属下道:“胡先生,你为什么答应如此不靠谱的生意?”胡雪岩笑道:“我们不投入一分钱,只不过亮出我们的招牌,我为什么不做那?况且这小子的想法匪夷所思,很有想象力。万一这小子办成了,那可是两成的利润。你去把瑞生找来!”
属下临出门前欣喜道:“胡先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难倒这是天意?看样子京城之行定是一帆风顺。”胡雪岩把眼光转向瓷瓶,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