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秦君感觉神魂具裂,仿佛有一种要被抽离体外,破题而出般的错觉。
杜若啊的惊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杜天宏咬着牙,艰难的站着,只是双腿却在微微的颤抖,仿佛随时可以不受控制般的跪下来。
一个一身破烂道袍的人在人群中渐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在一下下的摇着,阵阵清脆的声响回荡而出。左手处缠绕着一条小蛇,七彩的蛇神像是一条绚丽的彩色丝带,小蛇在轻吐着蛇信,一下下的舔着他的手。
老道士眼神冷冽,比蛇更要森然,寒冷。仿佛是任何人的生命都不会放在他的眼中。
摄魂铃!
盯着他手中的铃铛,秦君封闭了五官,可是摄魂铃无孔不入,直入魂魄深处。
杜天宏的那些人在不停的挣扎着,如果在多敲两下,恐怕这些人都得变成白痴。以自己的法力都感觉到了神魂惧裂的痛苦,抵挡不住摄魂铃又何况这些人。
可是现在他被摄魂铃控制心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下来,就算秦君想去阻止一切都迈不动脚步了。
“哈哈……”周越虎大笑了起来,一脚就给杜天宏踢到在了地上;“你死定了,杜天宏。”
杜天宏紧紧的咬着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放了劳资的闺女,祸不及家人。”以杜天宏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在乞求。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杜若。
“你认为我会吗?”周越虎眼中爆发出了阴冷的光。
“周越虎,你个杂碎。”杜天宏咬牙切齿的骂道,奋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嘀铃铃的铃声不停的回荡着,周越虎一脚踢向了杜天宏,仿佛是猫捉老鼠一样的戏弄着。他的那些人拿着刀子对着地上早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那些人砍了上去,瞬间献血蔓延,染红了地面。
“杜天宏,让劳资送你一程吧。”周越虎冷笑出声,拉着杜天宏的衣襟将他扯了起来;“告诉我,秦俑在哪里?我给你一个痛快。”
听说杜天宏祖传盗墓的,是靠盗墓起家。后来他无意间得到了一批秦俑。并且每个秦俑上都带着一些字迹。杜天宏找一些学家将字迹翻译了出来。
封虚无,镇虚无。
秦俑现,帝星转。
玄门出,道法燃。
千年轮回,帝星入命,君临天下。
天道轮回,终归虚无,万法做空。
这段话杜天宏研究了很久,才隐约的明白其中的意思。第一句话很明显,是有人封印了虚无。至于虚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而第二句话,秦俑现,帝星转,也就是说当秦俑现世的时候,会有一个承载帝王之命的人也随之出现,在这时,所有的玄门尽数入世,没落的道法,重新燃起了往昔的风采,最终帝星一人绝临天下。
至于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杜天宏研究了很久都没有明白。而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
后来,那个翻译学家,无意间将他拥有秦俑的事情透露了出去。谁都知道秦俑的价值,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多少人找上门了,开出天价,想要从杜天宏手中购买秦俑。
但杜天宏极力否认,甚至装疯卖傻的说,不知道秦俑是什么玩意。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可是无风不起浪。谁能想到事情越演越烈,到最后甚至众人皆知了,即使他在如何的否认,都没有用了。
“劳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天宏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他:“秦俑没有,劳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你要劳资这条命,你就拿去,劳资要是皱皱眉头,都特么的不叫杜天宏。”脑袋撕裂般的疼痛,仿佛他没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字里行间,宛如在燃烧着挣扎的烈焰。
“呵。”周越虎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杜天宏你可知道,是谁想要你手里的东西吗?是三爷,你不会不知道三爷的手段吧。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的交出来,这样还能为你的家人留下一条后路。我答应你,只要你教出秦俑,我就放了你老婆和你闺女。”
杜天宏嘴角不由的一抽搐,仿佛对周越虎口中的三爷有着莫大的恐惧。叮铃铃的铃声回荡着,冲击着脑海,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似的瘫软了下来。
秦君额头隐约见汗,就连意识都模糊了下去,噬魂铃清脆的铃声,仿佛是一只吞噬一切的猛兽,随着铃声回荡,张开的血盆大口,一遍一遍的啃噬着自己的意识。
地上的一个个人在痛苦的呻吟着,无力的挣扎着,染血的地面,好像是一幅以血为墨,以刀为笔,描摹的一副渐渐成型的水墨画。
这样的血色,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金戈铁马,江山血染,在曾经久违的梦里,仿佛连梦境都渲染着血色。
恍惚中,看到了一条幽魂,在漆黑的河水中漫步向着他走了过来,森然霸气,而又炙热如火般的眼眸,在平静的凝视着他:“额啊……”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带着石破天惊之势,一缕微不可见的漆黑气息,从秦君的口中喷出,像是一根无形的利剑一样,奔着那个老道士直直射了过去。
啪,铃铛瞬间变得粉碎,黑剑势头不停,老道士本能的伸手去抵挡,瞬间黑剑散开,化作点点黑雾,将他的整个手臂都笼罩了。
刹那之间,他整个手臂都化作了森森白骨,他哏呛后退,跌倒在地。左手的小蛇惊叫出声,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仿佛那点点黑气,连它都感觉到了恐惧。
“死气。”老道士声音格外的刺耳,像是指甲划过墙壁般的声音,可是那颤抖的震惊却是清晰可闻:“忘川,死气。”他看着自己露出了白骨的胳膊,眼睛骇然,犹如见了鬼一样:“这怎么可能?活人怎么会带有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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