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输的。”秦君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向着下方的冷心雪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望在了月无痕的脸上,平静的目光,深邃了起来,只是却多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疲惫:“我不能输。”
月无痕眉头微微一皱:“不知秦兄的法力还剩下几分?三分?四分?”然而他心里却有些防备了起来,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底牌不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难言的恐惧,从和秦君交战,就感觉到了束手无策,按理说自己的修为高出他一个境界,击败他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却僵持到了此时,在一个秦君简直就是不要命一样,哪怕你砍我一刀,我也势必要还你一拳,不要命的打法,让月无痕都感觉到了心惊。
“你猜?”秦君淡淡一笑,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水,然后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血腥的味道蔓延唇边,凝聚在口中久久不散。
“秦兄到现在还能开玩笑,洒脱之性,实在是让我佩服呀。”月无痕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你没有任何机会了。”他手中的折扇,突然变化,外面一层皮淡淡的脱口,漏出了隐藏在了里面的一把稍小一些的扇子。
扇子洁白,看起来和普通的扇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稍稍的小了一些。
只不过却有着一阵阵恐怖的泼动,蔓延而来。
十大门派所有人都向着那把小扇子看了过去。任如峰轻声说道;“钱兄说的没错,果然是它。”
钱兄淡淡一笑;“早已经失踪了千年,想不到竟然落到了月无痕的手中。”
任如峰看了看秦君,摇头一叹;“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无论秦君还有这什么底牌都结束了。”钱兄有些遗憾的说道:“他的内伤远远重于月无痕,一身法力也已经所剩无几,更何况,月无痕还有着这样的至宝呢。”
“可惜呀,可惜。”任如峰连叹可惜,秦君是他看着一路杀进的决赛,从最初最不被看好的一个人,一路势如破竹,甚至在此刻他都希望秦君可以在报个冷门什么的。
秦君眼神一凝,只听月无痕说道:“秦兄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足以自傲了。”月无痕幽幽一叹:“在下真的不想和秦兄生死相搏呀。”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秦兄的九字拳真乃是天下无双的拳术。”
这时,秦君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他竟然想要染指九字拳。月无痕本就强大无比,只是却缺少了一些刚猛之力,从刚刚交手,秦君就已经感觉到了,如果九字拳落在了他的手上,那么他的攻击力必将更上一层楼,原来他从始至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月兄真能开玩笑。”秦君淡淡的说道,只是有些防备的看着他手中的扇子,上面偶尔蔓延的气息,让秦君感觉到了一阵阵心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月无痕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至宝,从始至终就在隐藏着。
月无痕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折扇,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喜爱之色,他折扇向前挥动,淡淡的气机婉约蔓延而来。秦君一时摸不清深浅,而且自己本身的法力却已经所剩无几了,他飞速后退。
那股气息骤然加速,犹如猛虎一般,向着秦君而来。他咬了咬牙,一拳击了过去,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威势。而是那股气息伴随着他的拳劲瞬间烟消云散。
紧接着,仿佛天旋地转一样,所有的时空都错了位。
似是空旷的天地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眼前骤然一变,熟悉的景物出现在了眼前。
残破的茅草房,漏出棉絮的肮脏的被子,漆黑的灶台。
“爹,我饿,也好冷。”一个有些稚嫩而又弱弱的声音响彻在了耳畔。寒风呼啸,顺着残破的玻璃贯穿而入,如同刀子一样。窗外雪花纷飞,一片洁白,点点滴滴的雪花伴随着呼啸的寒风,同时被吹进了屋子里。
秦君屏住了呼吸,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厚厚的被子,只是却依然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这样的冷,是如此的真实,让秦君都感觉到寒冷,自己法术大成,水火不侵,冷热不惧。可是这种的寒冷,仿佛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让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爹,我饿,好冷呀,好冷……”裹在被子里的孩子瑟瑟发抖梦吟一般的呢喃着。
所有的冷仿佛感同身受一样,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冬天。
冷的秦君都站立不稳,他躺在地上蜷缩起了身子,瑟瑟发抖:“冷,好冷。”从他的口中也不由的说出了冷。
被子里的孩子掀开了被子,穿着一身有些单薄的衣服,鞋子漏出了脚趾,其中一只脚还是没有鞋子的,上面生长着好几个冻疮。他把被子披在了身上,用力的推来了门。
瞬间寒风夹杂着大雪呼啸而入,犹如洪荒野兽一般的哀嚎着,吹打着的门,脱手而出,也将那个孩童撞倒在了地上。寒风夹杂着雪花覆盖了他的身上,好半天他才慢悠悠的站起身,瘦小的身躯,用力的顶着门,想要将门关上,可是风实在是太大了,倒灌进入,吹的门像是屹立不动的山峰,让他推不动,关不上。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隐约中有着血丝渗透了出来,披着的被子掉落,沾染着地上的雪花,瞬间将被子浸湿了一片。他咬着牙,用力的推着门,踩在雪花上冰寒刺骨,一阵阵寒冷的感觉顺着脚底蔓延而上。
身上单薄的衣衫,被寒风吹猎猎作响,风灌进了衣服,像是冰冷的刀子掠过了肌肤。
瘦小的身影紧紧的咬着牙,用力的推着门,终于将门关上了,只是屋里残留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他坐在泥泞的地面,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耳边是风,呼啸不止,顺着门缝,划过身体。
捧起有些污秽的雪,他像是一条饿到了极点的野狗,疯狂的往嘴里塞去。
冰冷的雪在嘴里化作了寒冷的水,被他一口口吞噬而下。
更加的冷了,仿佛就连身体的温度都感觉不到了!
那一年,他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