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围墙从它的出发,延伸了几百米之后一个急转弯拐向另一个方向,经过了东西南北四方之后,形成了一道密不通风的高墙。ぁぁ
这面高墙中坐落着一片不大不小的建筑,中间一个主殿高大挺拔,作为核心,边缘无数小屋环形分布,交相辉映,期间道路杂七竖八,条条相连,四方通达。
这是一个规模很小的群落,看起来和长剑门大小相当,像村子,也像城堡,在这偌大的天亟城里不过是万千组织中毫不起眼的一个,但它却一点也没有落后,天亟城中最引以为豪的风气在这里一览无余,天亟城里最为奉行的法则在这里完全贯彻,这是个以小见大的地方,这也是个以大见小的地方。
白天的迷雾掩盖了它的血腥和暴戾,而给人一种迷蒙的神秘感。
这里没有长剑门那种彰显门派气魄的广场和圣剑,有的只是这迷宫一样的一座座小屋,走在其中辨不清方向,住在其中分不清白夜,因为那道高墙这里的人认为无坚不摧的高墙,遮挡了所有外界的喧嚣和光线,哪怕是到了晚上,这里也是同一个模样,他们觉得高墙才是最好的防御。
这个时候,可以看到那一座座小屋中,亮着昏暗的灯光,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所有人都在屋子门口的空地上比划着,像跳舞,也像是发疯。
从上空俯视,可以看到这群人在主殿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圆圆的圈子,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自然形成,若不是中间那条宽敞的道路将其从中切开,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阵列。
这条路自主殿而出,由大小不一的青石铺成,整条路面凹凸不平,一道道鲜血浸染的深红之处在路面上颇为显眼。它的尽头停靠在大门的位置,是整座坚不可摧的高墙唯一的出口和入口。
大门上漆黑一片,没有特别的事情,从来不会开启,它的尽忠职守,比之任何一个下属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的主人信它和高墙比其他所有的人更甚。
当它缓缓开启的时候,外界的尘埃随着狂风吹了进来,惊扰了所有人的活动,他们齐刷刷地放下手上的精钢短剑,看着门口的位置,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高大如槐,挺拔如松,巍然如天降之峰,无可撼动。
一迈步,她跨进了大门,站在写着“短剑门”的门扉旁,彪悍无双的气质飘然散发到四面八方。
一抬手,一轻喝,两件不明物体从她手中抛掷到三米前的地面,发出两声闷响一个罗圈腿和一个歪脖子打了几个滚儿停在了一颗狗尾巴草旁边。
四方的人看清了她的模样,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喝“参见李大胆李堂主”
她冷漠地点点头,两只蒲扇大的、布满老茧的手掌握在一起活动了几下手腕,发出一连串“咔哧”的声响,健壮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蠕动着傲人的曲线,两只袖子“刺啦”一声就被水桶粗的肌肉臂撑爆,露出了健康而又狂野的煤炭色皮肤。
这个时候,地上一件东西动了一下,唐三疯率先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位健壮如牛,除了发型和胸脯上的胸搭,其它哪里都不像女人的女人,昏昏沉沉的头脑立马清醒三分,先前她那恐怖的一击浮上脑海,当即裤子一湿,嘴巴一张,又尿又哭又求饶“啊哈哈哈哈,大爷饶了我吧”
此话一出,人群中传来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说什么”李堂主眼中冒火,从嘴里蹦出四个字来。
唐三疯脸皮一抖,身子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姐姐,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叫你姑姑,不,我叫你奶奶,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
罗圈腿此时已经醒了,他一看到前边那位怒发冲冠的女人,当场吓得屎都出来,连滚三圈,滚得远远的掉进了一个臭水沟里。
“放过你”声嘶力竭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短剑门,李大胆怒不可遏,一步跨到三米之外,一把抓起唐三疯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你,竟,然,胆,敢,求,饶”
一字一顿,一字一怒,唐三疯眼睁睁看着她每说一个字,身上的肌肉便鼓起一分,那肌肉颤动的声音像雷霆霹雳般炸响在他的耳朵,给他的震慑不亚于过往任何一次危险的处境。
他抖的像个簸箕,脑门子烫的像个火炉,烧的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可他才晕不久,一股剧痛将他又给拉了回来,睁开眼,他看到大地在眼前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不见,一只鸟儿从他旁边擦肩而过,身边的云朵又黑又厚,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开始下坠,极速下坠,大地重又出现,并且越来越近,天亟城的街道在下方显得如梦似幻
他赶紧捂住眼睛,赶紧屏住呼吸,赶紧堵上耳朵,用掩耳盗铃的做法尝试着拯救自己的小命,祈祷着奇迹的发生,于是他的小命就真的保住了,可代价却是又挨了重重一脚,快要落地的他再次飞回了天上,屁股上传来骨头断裂的声响,大脑一阵眩晕,又重复起方才的过程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不断的飞上天空又飞上天空,落回地面又落回地面。
他的骨头断了,他的皮肤烂了,他尿了又吐,吐了又哭,在云上化出无数个惨字,在空中化出无数场小雨,给这不大的短剑门普降了一场“甘霖”,吓得无数人逃之夭夭,进屋避难。
这场踢皮球发泄活动,愣是进行了大半天,直到天黑的时候才结束,而李大胆却好似什么也没干过,脸不红气不喘,举手投足间仍然具有无穷的爆发力。
唐三疯早就昏死过去,被她扔在三米开外的另一颗狗尾巴草旁边,她的脸上甚为满足,气也已经消了,她随手一挥,召来一个手下,道“这俩人冒充短剑门人,我看过了,他们身上没有短剑纹,押进地牢日后发落”
两个可怜的兄弟就这样被带走了,一个像死狗,一个像舔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