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容瑾年也不知道,但请示过夏青伊之后,得到了答案:可以。
欧若蓝的出现,让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杨宣倪反应最明显,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堆人把吃喝都拿到草坪那边去了,房里就剩下最后取啤酒的杨宣倪,还有一直看人看活的欧若蓝,“你来干嘛?”杨宣倪横在欧若蓝面前,欧若蓝理都没理,想绕过去,杨宣倪抬起手臂拦住,“问你话呢。”
欧若蓝不耐烦地抬手挡开杨宣倪的手臂,“你烦不烦?让开!”欧若蓝推了一把,可惜,没推动,手腕反被杨宣倪握住了。
“我问你,你来干嘛?”杨宣倪继续问。
“你是不是闲的蛋疼?”欧若蓝冷笑着问,再次用力甩了一下,甩开了杨宣倪。杨宣倪还要发作的时候,容瑾年从外面进来,目光巡视这两人,见脸色都不太好,狐疑地问:“你们不会在吵架吧?”
“没有。”杨宣倪笑着说。
欧若蓝不屑地扫了杨宣倪一眼,哼笑道:“幼稚。”欧若蓝说完就往外走了,杨宣倪跟上去,直接把啤酒塞到欧若蓝手里,“白吃,别光吃不干活。”
“我还没吃!”欧若蓝把酒塞回去。
“那你一会也不吃么?”杨宣倪再塞回去。
“你们好烦哦。”容瑾年抢过来,直接搬着往前走,虽然有点沉,但还能撑得住。容瑾年走了几步,回头望望身后两个横眉冷对的人,高声道:“你们两个,都跟我走,不许吵。”
容瑾年像是教导主任,身边各有一个小朋友,杨宣倪和欧若蓝几乎同时伸手,“把酒给我。”容瑾年各自回敬了一个白眼。
似乎,很久没有聚得这么全了,米蓝围在容瑾年身边一起烧烤,仲清羽坐在夏青伊闲谈,杨宣倪和欧若蓝互看不顺眼,夏青浅手里握着啤酒,目光盯着锡纸滋啦啦发出声响的肉片,“怎么还没好啊?”夏青浅哀怨,“哎呀,都糊了。”
“一群蠢蛋,都让开,哪有这么干烤的啊,放油。”杨宣倪看不过去了,不和欧若蓝大眼瞪小眼了。
“快生了吧?”仲清羽还是觉得怀孕很吓人,“你也真胆大,不怕身材恢复不了吗?”
“不怕。”夏青伊淡淡地说,目光,大多时候都望着容瑾年,看她小脸被炭火映得红红的,真好看啊。
“那就不怕小年年喜新厌旧,你身材走样,人家不要你了?”仲清羽坏笑着说。
夏青伊白了她一眼,“你还是担心你家的小米蓝吧。”夏青伊可是注意到了,自打米蓝过来,就一直围着容瑾年转,她们两个老板都靠边站,这个助理找得太值了。
说起米蓝,仲清羽不免郁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慢慢调1教吧,不敢管太狠。”夏青伊轻笑,没言语。
第一轮烤肉下来,夏青浅想着终于能吃了,哪知道,筷子还没夹着肉,容瑾年就给拦了回去,“等一下!”还义正词严地说:“还不能吃。”
“不是熟了吗?”夏青浅不解,欧若蓝也蹲下来,“应该可以吃了。”容瑾年没回应,闷着头刷刷刷,几筷子就把烤得松软可口的肉片夹到盘子里,“好啦,剩下的你们可以吃啦!”夏青浅和欧若蓝低头一看,夏青浅无语了,欧若蓝干脆说出来,“剩下的都是糊的。”
“你挑个P,”杨宣倪在一旁怒斥,这不是在怀疑她的技术吗?欧若蓝嘲笑:“你技术不行直接说。”
“你行你上,否则给我闭嘴。”杨宣倪哼了一声,这几块糊的,分明是最初没放油那几块。
“闭上你的嘴,烤你的肉。”欧若蓝如此回敬,惹得杨宣倪用夹子夹起肉片就要往欧若蓝身上甩,夏青浅无语,“你们两个,到底几岁了啊!”烦死了,就是心烦想吃肉喝酒而已,怎么就那么难?一个就知道把好肉夹走给媳妇吃,偏僻小媳妇不吃啊,容瑾年为什么还要继续夹?还有一对在旁边跟小孩子一样在吵架,能动手就别吵吵,谁厉害就KO对方,吵来吵去累不累?还有一个,确实是在烤肉,但人家烤的肉,只给固定的人吃……何着,就她孤家寡人一个,夏青浅一仰头,就空着肚子把啤酒干了,站起身抬手抹去唇角的啤酒沫,转身就走。
“清浅。”夏青伊叫住她,“你不是要吃烧烤吗?”
“我哪里吃得了!”夏青浅没好气地说,“你们慢慢秀你们的恩爱吧。”总有一天,我也要秀,亮瞎你们的眼。
“你妹妹可真傲骄。”仲清羽总结。
“就是,伊伊别管她,我们吃肉。”容瑾年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跟小狗腿子似的伺候夏青伊。夏青伊笑出来,“乖,小兔子,我吃饱了,别夹了,你自己吃。”
容瑾年还是照夹不误,仲清羽因为有米蓝,也吃得差不多,杨宣倪边烤也边吃,米蓝也是如此。唯独,欧若蓝饿着肚子,她吃东西挑剔,糊了一点都不吃,好的又都让容瑾年夹走了,换了别人,欧若蓝还能阻拦下,谁让那个人是容瑾年?
欧若蓝跟个小可怜似的,看着烤肉却没得吃,杨宣倪看不下去,“蠢死了,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吃?白吃。”正好,这时候容瑾年过来,欧若蓝脸色少有的涨红,“杨宣倪,你给我闭嘴!”
容瑾年又回来夹肉了,欧若蓝知道她又没戏了,巴巴地看着,说不出一句,能不能给我留点?夏青伊那里都堆成山了啊!
“给你。”容瑾年把装满烤肉的碟子递到欧若蓝面前,杨宣倪登时不满,“小兔崽子,别浪费我的食物!”
“宣倪,别这么说。”容瑾年劝阻,杨宣倪冷眼看着欧若蓝,“我看你好意思吃。”
欧若蓝没吃饭就过来了,这会早饿了,可再饿也不会不要骨气,“你的食物是有多金贵,留着自己吃吧,我不稀得吃。”欧若蓝是为了看容瑾年才来,人也看过了,也不想留下来和杨宣倪继续置气,“年年,我先走了。”
欧若蓝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容瑾年叫都没叫回来,“宣倪,你也是,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老那么别扭。”
“你看她那德行,跟谁欠她钱似的,”杨宣倪也烤累了,放下剪子,“连服个软都做不到,还想吃我烤的肉,没门。”杨宣倪坐在椅子上,“还说你伺候我,净我伺候你们了,不烤了。”肉吃得很饱,心情却不爽,欧若蓝,咱俩日子长着呢,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我杨宣倪的名字倒着写。
夏青浅是没有想到的,在考试的日子也能遇见那个人,如果说不是缘分,那就是魔咒,她陷入了无法逃脱的魔咒。
对方,似乎再度把她忘了,夏青浅忧伤的不行,考完试,对方干脆利落地离开,只留给她一股汽车的尾气。夏青浅望着,一直望到车子不见,这个姑娘,到底是谁啊?可能的话,我不想再遇见你了,每次遇见,都说不出哪里难受。
“我要出去旅行。”夏青浅收拾东西,“等旅行回来,我就搬走。”夏青伊知道拦不住,“一个人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夏青浅无所谓的语气,“我不是一直一个人吗?”这话,听起来很坚强,也很心酸。夏青伊嘱咐了一番,末了说:“有事别闷在心里,找方法发泄出来。”夏青浅轻轻呼了一口气,半晌说:“知道了,我这不就是想出去走走,释放用一下么?”
夏青浅走的时候,给夏青伊发信息:不生孩子别找我,如果生了一定告诉我,我会回去。夏青伊说好。
夏青浅没有任何计划,走到哪里算哪里,第一站,就去南方好了。背上行囊,踏上夜色的列车,考试都完事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说不出的压抑。
归根到底,从小到大,没人那样忽视过她,为什么?为什么对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不曾入心就算了,连入眼,都没有,太不公平了,夏青浅计较地皱起眉头,不甘心。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记住我,不管用什么方式,夏青浅握拳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