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村里有那好事的人,也有那喜欢平事的人,这就跟有那跟你家关系好的,就有那即使没矛盾,也巴不得你不好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一个村子几百口子人,屁大点地方,也跟个小社会似的,啥人都有。
所以,这有人围到王家看热闹,就有跟王家关系还不错的人,跑到王大队长家去报信。
王喜来这边也是刚丢下饭碗,还没下桌呢,便听大门外有人喊“队长叔,我木匠叔家婶子和他家二媳妇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王喜来和他媳妇,大儿子王文良一听,都打起来了,这还了得,忙把手里的筷子,碗的住桌上一搁,起身就往大门口走。
队长媳妇还不忘回头吩咐了大儿媳妇一声“花,你把桌上收拾了,也赶紧过来啊。”
一一一
王小荣这回也是豁出去了,一点新媳妇的体面也不要了。
被人拉开后,不顾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坐在老王家大门口的门槛上,哭的那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嘴里还嚷嚷着,老王家一家子都欺负她。
张巧玲和王木匠这会气的都快撅过去了,自打俩人年轻时分家另过以来,王木匠凭着一把好手艺,张巧玲凭着干净利索,精明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手,两口子的为人,日子,在这王家营谁不竖个大拇指。
再加上养了两儿一女,大儿子在县城里上班,每个月四十九块钱的工资,又给生了个大孙子。
二儿子当兵,现如今虽不是啥大官,但也大小是个排长,手底上管着三四十号人呢。
小闺女也是村里丫头里难得上过学,温顺,懂事,还长的好的。
老两口这不管论那,在村里那都是数的着的,啥时侯让人这么坐在大门口埋汰过,更何况现在埋汰人的还是自家儿媳妇!
张巧玲气的捂着心口直埋怨王木匠“都怨你,当初听你那不靠谱的老伙计给介绍他外甥女,上过学,知书达理的。
我说打听打听吧,你非得说什么知根知底的老伙计,不会坑你,那现在这是坑的谁?造孽呀……”
张巧玲那呀字的哭音还没完呢,王喜来和他媳妇就赶过来了“都围着干啥呢?
啊?有啥好看的?!
没瞅见过媳妇,婆婆拌嘴的?
我看你们这都是上工时没出力,有劲闲得,要不咱们现在敲钟上工,也来个连夜大会战,给你们个表现的机会?!”
王喜来在这王家营的积威很深,他这声音一高,刚才还围着看的起劲的人都有些散开了,面上也是讪讪的。
王喜来掌管者村里的大事小情,大到去公社开会,领会上级精神,送交公粮,领救济粮,钱款,小到谁家菜地丢了根葱,谁家宅基地,自留地多占了那么一绺地等等,没人傻到愿意当场去顶他,不给他面子。
惹毛了他,不说在村里的大事小情上使绊子,光是在每天早上地里分派活时给你歪歪嘴,那就得少不少工分。这年头,没工分,那就意味着没钱粮,就得饿肚子,所以啥都没有工分重要。
王喜来看了一圈四周虽然散开,但还舍不得就这么走了的人,瞪着眼大声说“都散喽,散喽,明天还要早些上工呢!”
言外之意就是,不散也行,明天早上上工时,咱们见分晓。
一个当权的大队长,要想在派活,工分上做手脚,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了,不光能做,还能做的让人有苦说不出,挑不出理来。
你比如,明明是一天能挣十分的壮劳力,非得给你派个一天只能挣七分的活。
要是有意见,人还有话等着呢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分工不同,有意见你也得憋着。
一天少三个工分,相当于少了三分之一,长年累月下来,那得少多少粮食和钱?这还不是要了亲命了么?
关系到自身切实的利益,没有人想去试探王喜来的底限,虽然心有不甘,想看热闹,但还是三三两两的给散开了。
这没人看戏了,王小荣也消停了。
王喜来哼了一声“都回家,丢人败性的玩意!”
张巧玲一进家门,便哭倒在了王喜来媳妇的怀里,这俩人当了几十年的老妯娌了,感情好看呢。王美兰也是搂着王喜来媳妇哭“大妈……”
王喜来媳妇一手搂着张巧玲,一手搂着王美兰,心疼坏了。
她和王喜来跟前全是秃小子,没有个闺女,一直也是把王美兰当亲闺女疼的,孩子出了这事,本来心里就够难受的了。
原指着家里人能理解,帮着承轻些,结果这自己家里的人却埋汰的比谁都狠,这不是眼睁睁要把孩子往绝路上逼吗?
队长媳妇心里埋怨王小荣,脸上也就带出来了,狠狠的盯着她问“文勇家的,我自问自从你嫁进来,巧玲子没有在吃喝,穿戴上,年节给你娘家的礼上亏待过你吧?
文勇每月的工资,给他爸妈拾块,给你的是十拾伍块对吧?
村里的媳妇子你比比,你还有啥不满足的,要闹这么出事?
这心就换不来你的心?一家人不说互相扶持,还这么踩乎,你觉得合适吗?”
“大妈,你说的这只是表面上的。我妈就偏心大嫂,有个啥好处都是大儿媳妇的,有把我放在眼里的吗?
今天也不是我要闹的,要是把小学老师的那个名额给我,不是啥事也没了么!”王小荣不服气的梗脖子嚷道。
王小荣话音刚落,张巧玲便一口啐道“呸!就你那德性,配当老师吗?”
“嗯!你闺女的德性好!”王小荣也是不甘示弱。
眼瞅着还没说啥呢,婆媳俩就跟俩斗鸡似的又要开干了,王喜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都给我消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