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师~”丁陇又气又心疼,他气的是,她就站在这兰家的外面就能哭成这样,还不过是因为兰励吗?心疼的是,她怎么可以这么难过?
“我刚才碰见兰励了,他说祝我幸福,你说,我要不要和他说一声谢谢?”丁矜师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几乎有些让丁陇听不清楚,“兰励他说祝我幸福啊,多诚挚的祝福啊,多伤人的祝福啊,你说,当年我是有多傻才会那么爱他?我该是多傻?才会爱了他那么多年,遍体鳞伤了,却依然放不下?”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伤人的吗?
她那么爱的男人,她恨的这么多年依旧放不下旧情的男人,却当着她的面,祝福她新婚快乐。
他的祝福,是她伤疤上一把压下的盐巴,叫她痛不欲生。
“矜师~”心疼最后还是蔓延了他整个心口,看她如此难过,他哪里还气的起来?
“他不珍惜你,我珍惜,他不爱你,我爱你,你不是他的唯一,但是,你却是我的唯一。”丁陇将丁矜师拉近自己的怀里,他心口酸涩,不知道该怎么让丁矜师明白,他有多爱她,又有多心疼她,心疼到,他根本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去追究她为了别的男人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生气吗?是个男人都气,可是气又怎么样?气能比心疼更让他难受?
丁陇无声的叹着气,也只有这个时候,因为兰励伤心的丁矜师才会扑在他怀里哭,毫无防备的任他抱着。
她说兰励伤人,可换言之,她有如何不伤人?
说白了,兰励无非占着她的爱,而她,无非占着他爱她,所以,被爱着的人才会如此挥霍,肆无忌惮的挥霍。
因为怕惊扰到几米之外的兰家人,丁陇柔声细语的将丁矜师哄到了远处,无意外的,回过神停止哭泣的丁矜师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面具人,仿佛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幻觉一样,那个扑在他怀里哭的人也不是她一样。
“刚才再家里没吃饱吧?我带你去那家店吃牛肉面,吃完了我们再回家。”丁陇说罢就拉着丁矜师准备往大院外走。
丁矜师甩开了丁陇的手,声音微哑,“我自己会走。”
丁陇没再说什么,先丁矜师一步迈开步子往前走,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只是听着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知道她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小店里没什么人,不大的店里只有丁陇和丁矜师两个人,丁陇进去以后就要了两碗面,等丁矜师进来以后,他才指了指靠里面的位置,“进去吧,那里更没风,不冷。”
丁矜师倒是难得听话一回没有和丁陇死扛,顺着丁陇就走了过去坐下。
丁陇想,她要是一辈子都这么乖巧听话就好了。
面很快就上来了,丁陇将碗推到了丁矜师的面前,道,“吃吧,看你晚上没有吞几口饭,晚上睡到一半要是肚子饿可没有什么夜宵吃了。”
心情不好,又哪里有胃口?之所以会跟了出来,她只是不想红着眼回到丁家再听丁陇父母说难听的话奚落她而已,她怕会真的忍不住和丁陇的父母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