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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老四家的贱丫头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耳边的声音夺去了心思,“招娣,招娣,这不是招娣吗?”
陈氏抬头看过去,眼眶渐渐红了,忍了忍说道:“爹,我……”
她口中喊的爹,就是苏锦绣隔壁杂货铺的陈老板,只见陈老板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去铺子,“来了就进来吧,你娘一直盼着你回来,你也真是狠心,嫁出去了也不回来看看爹娘。悫鹉琻浪”
虽然陈氏的性子不怎么样,喜欢贪小便宜,其他心思很多,但家底还算殷实,不知怎么就跟苏有银看对眼了,也不知他给陈氏灌了什么*汤,以至于她一再坚持要嫁过去,非他不嫁。陈老板和他的伴儿何氏一看苏有银就不是个好好过日子的,就一直没同意下来。人品不好也就罢了,还没什么家底。她们家在镇上虽不算大好,可在佳禾村却是独一份顶尖的碛。
陈氏虽然长得不一般,但要在镇上说个人家还是不难的。谁知道她一门心思要嫁给苏有银,甚至为了他大吵一架,跟家里断了关系。这些年,一直没有来往。
儿女跟爹娘哪有隔夜仇,嫁都嫁了,等气消了就可以回来看看爹娘,可谁知道她这么狠心,这么多年从没过来。
陈老板人虽然精明,不爱吃亏,但性子是好的,何氏是个好吃懒做的,这些年一直是陈老板养着她,但模样好,陈老板这么多年来待她还是不错的。陈氏是随了陈老板的样貌,何氏的性子侏。
陈老板激动地朝里面大喊,“孩子她娘,孩子她娘,快出来,快出来,招娣回来了,快出来!”
声音落下没多久,何氏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比陈老板要年轻不少,皮肤白一点,她懒洋洋地看了眼陈氏,“还回来干什么?不是以后不来往了么?这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
陈老板看了她一眼,“说什么话,孩子回来就好,你快去弄几个菜,中午好好吃一顿,你看闺女都瘦了!”
何氏拿着菜篮子出去买菜了,陈氏跟陈老板坐在铺子里。陈老板很是高兴,连连拍着她的手,“好好好,回来就好!”
陈氏虽然回来是拿银子的,但毕竟是自己的爹,有着浓厚的感情,“爹,这些年身子如何?看着老了许多,都是女儿不孝……”
陈老板心里欢喜,连铺子都不开了,直接关门,拉着陈氏去后院了。陈氏左右看看,“爹,福子和财子呢?怎么不见他们身影,现在也有媳妇了吧?”
陈老板点点头,“富子去年成的亲,财子现在还在找,他们前些天去别的地方进货了,财子该有媳妇了,你有什么好的人,可得跟爹说。”
陈氏点点头,她想到刚刚看到的,便问道,“爹,你跟隔壁酒楼关系怎么样?熟不熟?里面有个丫头你有印象吗?”
“你说绣绣?倒是说过几句话,大大方方的,看着很是不错。”陈老板回忆道。
陈氏眼底闪过一道光,“爹,她是酒楼里的伙计?”
“说是伙计,我看倒不像,我曾经看到过她指挥别人。”陈老板沉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氏摇摇头,若有所思道,“没什么。”
何氏虽然面色不好,倒难得做了一顿饭,三人一起吃了饭。吃过饭后,陈氏在走之前,朝陈老板要了银子,陈老板自然是给的,何氏知道后,骂的很难听,仿佛是什么仇人般,陈氏权当没听见。
拿到休书以后,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周氏眉头的郁结也少了不少,偶尔还会跟大伙儿开开玩笑了。
苏锦绣这下有了很多盘算,她娘现在闲的很,除了刺绣没什么别的事做。对于她娘忙惯了的人来说,一下子闲下来就会觉得很不自在。她时不时就能看到周氏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么就找点事儿,擦桌子擦椅子,一遍两遍。
她打算捉点兔子和鸡回来养,要不是在镇上,她还想养头羊,羊奶可是很好的东西,狗蛋现在正在长身体,这可是很好的东西。可毕竟在镇上,养起来不方便,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弃这个想法。
但别的小动物还是能养的,尤其她有个空间,蔬菜什么都是免费的,不要成本,何乐不为。兔子很能生养,一年能生好几窝,鸡每天还能下蛋。娘是老把式了,对这些肯定很熟悉。
想到这个,苏锦绣蓦地想起有对兔子还放在杜仲平那养着呢。不如拿回来养,想到这,立即跑到前面的酒楼大堂,结果没看到他,不由地有些失望,抓着莫回问他去哪了。莫回摇摇头,他最近也很少看到他。
苏锦绣沉默,她跟杜大哥应该是两最省事儿的掌柜的了,自从把莫去莫回培养出来以后,他们两就经常不在店里了,想去哪就去哪。要不是莫去莫回两秉性好,怕他们的店都要关门了。
现在想来有好些日子没看到杜大哥了,前阵子忙着苏家的事儿,到处跑,基本没怎么看到他。
苏锦绣一想,干脆去村子里找他算了。养鸡仔和兔崽的事儿已经跟周氏说了,她是万分同意。虽说镇上有卖这些的,可东西杂七杂八,参差不齐,买到病的就不好了。有些看着很好,说不定有什么病,还不如去镇上,买相熟的人的,知根知底。
小平安也好些天没见了,着实想的紧,婴儿一天一个变,几天不见就认不出了。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老宅看看,打听打听他们几个境况,亲自看看心里才高兴,踏实。
于是,把事情都跟莫去莫回两交代一番后,跟周氏说一声,周氏一听是去看许氏,立即也跟着去了,又不能空手去,这个带上,那个又带上,杂七杂八的,竟带了一大包。
苏锦绣看了很是无奈,帮她背着坐上驴车回去了。
虽然前些日子来过佳禾村,可当初是为了休书而来,匆匆忙忙的,一直没时间看。这回来,没什么事情,主要是走走关系。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去见了许氏,许氏已经做完月子了,正在抱着小平安。小孩果然几天一变,这些天没见,五官已经完全长开了,白白净净的,眼睛随了许氏,大大的,嘴巴小小的,肉呼呼的小手,很是可爱。
苏锦绣一看就喜欢上了,进屋还没跟许氏打招呼,就要抱小平安。那猴急的样儿看得许氏白了她一眼,跟她说了注意点,就给她了。
一股奶香味传入耳鼻,香香的,他的手正在乱晃,苏锦绣一把抓住,捏了捏,肉呼呼的手感很好,低下头笑着逗他,“小平安,笑一个,笑一个,给堂姐笑一个。”
小平安很给面子地笑了,肉呼呼的脸蛋,乌溜溜的眼睛,很是可爱,可把苏锦绣高兴的,见到谁就炫耀,跟发了财一样。
周氏捂嘴笑道,“难得看到绣绣跟小孩子一样,平时在镇上跟个小大人一样,这次可托了小平安的福。”
许氏闻言也笑了,“可不是,绣丫头机灵的很,脑子里鬼点子多,平时说话一道一道的,比我们这些大人还厉害。这还真是头一次。”
她们两个说什么,苏锦绣自是不去关注,婴儿好玩又可爱,她真想让周氏再生一个,可都没对象,只能作罢。
许氏这些天坐月子,除了吃就是睡,这一个月下来,都胖了一圈。苏锦绣嘲笑她,“三伯娘,要不是我认识你家,看到你我都怕不认识了。”
许氏没好气地点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嫌弃你三伯娘。”
苏锦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事儿没事儿,反正三伯不仅不嫌弃,还更疼你的。”
许氏脸秀得泛红了,嗔怪道,“你这丫头!”
苏锦绣抱着小平安跑了。
周氏坐在一旁笑着问,“孩子都快满月了,准备什么时候办酒?”
许氏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儿子,自然重视的很,“最近正跟孩子他爹商量这事儿呢,我娘家人差不多都不在了,他那的亲戚不说也罢,这么一算也没什么人,我们一想到时候请村民们一起吃一顿,热热闹闹才行。”
周氏点点头,“可不是,满月酒就得热闹,大伙都很喜欢,都想来沾沾好运,你就不用急了,到时候就怕坐不下呢。”
许氏一想,也是,村子里的不知道什么有这样一个传言,谁喝上孩子满月的酒,那这一年可会有好运。
两人就着这事儿说开了。
一个月的孩子还不能太见风,苏锦绣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回屋了。她力气大,抱起来轻而易举。
在许氏家吃了午饭,两人才离开,苏锦绣依依不舍地看着小平安离自己越来越远。
村子里养鸡的人很多,大多淳朴,所以不难找,总共抱了十只鸡崽,毛茸茸的,唧唧喳喳叫起来,很是可爱。
苏锦绣找了个借口让她去了许氏家待着,自个儿去山上找杜仲平,正好她也想多去跟许氏聊聊,很快就同意了。
好久没来太和山了,太和山绿荫丛丛,她从北面上去,因为赶得及,花了比平时一般的时间到。
只是,此刻的杜仲平并不在,也是,大白天的,他要是待在屋里才不正常,是自己唐突了,没有问清楚再山上,只不过现在哪比得上上辈子,只要一个电话就什么都知道了。
等了会儿,见杜仲平依旧没有回来的迹象,苏锦绣就决定下山了。山上的景色很美,到处可绿色,时不时还夹杂着野花,微风出来,能闻到阵阵花香。
这时候正是桃子熟的时候,可她方言看看,没看到桃树,只能作罢,不敢到处去看。周氏还在下面等着,她要是不管不顾地去看,耽误时间,肯定会遭到一顿骂。
下山不比上山,不赶时间,苏锦绣慢慢地走着,看到什么好奇的,就会仔细看看。到山脚下,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刚到山脚下,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杜仲平。
此时的杜仲平看着很是狼狈,额头正在冒血,血从额头往下滴落,渐渐沾满整个脸上,触目惊心的。
苏锦绣吓了一跳,“杜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杜仲平显然没想到会是苏锦绣,愣住了,一时间没什么话说出来。苏锦绣看着他就这么让血流下,急得团团转,他当血不要钱啊,这么流也不当点心。她空间里是有止血的药,不仅是药,那泉水也有这作用,可她不能凭空消失,不然下一秒就会被当成妖怪了。
杜仲平反应过来,垂下眼睑,“我没事。”
都相处这么多时候了,一看到他这样,苏锦绣哪会不担心,也不拉他上山了,直接拉着他去了唐大夫那。她有个这么好的师父,不利用白不利用。
唐大夫正好在家,拨弄他的药材,空闲的时候他会去山上采药材,采好药材得拿出去晒,等干了才好用。唐大夫脾性怪,可是真心为村民好,要是哪家实在是拿不出钱,他也不在乎,真做到了悬壶济世的好名。
“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唐大夫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哪能不记得师父您。”苏锦绣只能赔笑,拉过杜仲平,“师父帮忙看看,看着严重的很。”
唐大夫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杜仲平的情况,便说道,“没什么大碍,是被利器伤的,没伤到筋骨算是大幸,这离眼睛近,得注意些。”
杜仲平点点头,答应下来了。
唐大夫吧纱布和药丢给苏锦绣,让她帮他包扎。苏锦绣很是无语,她只是个半吊子的人,尤其在眼睛上,她哪敢动手。
但是唐大夫教她的事情,都有分寸。苏锦绣琢磨了一番,便给他包扎。
杜仲平的眼神深幽,闻着清幽的香气,他垂下眼睑,这或许是唯一的一次,他们能这么近距离,他的面对是她,她面对是他。那么真实,那么虚假。
给他包扎好伤口好,苏锦绣就带着他离开了。
“杜大哥,谁欺负你的?”被利器所伤,可杜大哥平时性子好,而且不会说话,哪能跟人产生摩擦。
杜仲平沉默了,许久才摇摇头,“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不是被别人弄的,你就放心吧。”
看来是想隐瞒到底了,可有些人不会让他如愿的。杜仲平的大嫂吴氏拉着孩子,在路口等着。他见到她。她见到杜仲平,就直接了当地说,“刚刚你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杜仲平没有吭声,一直沉默着。
吴氏继续说,“你这扫把星搁到哪,谁就倒霉。刚刚你大哥这么做,肯定也是受你影响。我想你肯定没什么事儿了,家里好久没吃荤了,你过会儿送一只过来!”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脸皮真是厚!来要东西还这么大的架子,不仅如此,还如此骂杜仲平。
苏锦绣皱着眉,“杜大哥,这是哪只狗从家里跑出来的,也真是,不好好管教,要是出了什么漏子可怎么办。”
吴氏脸涨红了,气的跳脚,“你说谁是狗,谁是狗!”
苏锦绣面色不改,似笑非笑道,“我又没说谁,吴婶子这是要做什么?还是你觉得这话不对,侮辱了你?”
吴氏气的牙痒痒,本来以为看到是一个丫头片子,没什么好担心的,没想到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她承认不是,不承认也是,左右为难。
苏锦绣看着吴氏,轻飘飘地说:“吴婶子,这伤的钱可花了不少?您看,是不是要……”
吴氏一听要花银子,立即叉腰骂道,“我没什么银子,哪里来的银子,别乱说!”
苏锦绣面色渐渐变冷,“吴婶子,要是杜大哥想要去告你,拿着伤就可以让你进了牢,再也出不来!你自己掂量掂量看!”
吴氏一听,要坐牢,定是不愿的,“我会把银子给他的,你放心吧。”
苏锦绣淡淡地说:“吴婶子,杜大哥可是我……”
吴氏开始叫起来了,“杜大哥?这称呼情谊可真深那…我就说你看着稳重,心里还不知道有什么龌龊思想!不然怎么这么小有人叫这么称呼你,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苏锦绣冷着脸说,“可不是,怎么比得上吴婶子,钱要用杜大哥的,还让杜大哥打猎,你真当他是什么!”
“你这贱丫头,你等着……”吴氏恼羞成怒起来,脸皮是越发厚起来。
苏锦绣说,“吴婶子,要不要试试?”
吴氏最多只能嘴上逞能,一听要发生这样的事儿,立即找了借口溜回去了。
她看着杜仲平满脸冷静,眼底是一望无际地冷,心里不由有些心疼,上天待他怎么能如此,又不是他做的,凭什么要他承担后果!不由地紧了紧他的衣袖,“杜大哥,我今儿个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想在镇上样些鸡崽和兔子,到时候还能时常吃肉。上次你放你那的兔子,现在怎么样了?省的我还要去买了!”
杜仲平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苏锦绣叹口气,让他上去,他也不去,只会站在那,神色平静。有些人表情越平静,心里却越汹涌,杜仲平就是这样的人。
苏锦绣拍了拍他的手臂,没说话,以示安慰,有时候无声胜有声。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而且发生事儿,很多都需要一个人的安静。想了想,便安静地离开了。
当她转身的一刹那,杜仲平的眼神落到她那了,有不舍,有思念,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兔子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苏锦绣想了想,现在还剩下一件事儿,就是去老宅看看。
老宅跟太和山是两个相反的方向,着实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到那。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呼天抢地的哭喊声,生生不绝于耳。
她悄悄地进去,躲在门板后面,这地方好的很,能将院子里的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可以看到了。
苏有石和苏有银把银子都输光了,家里哪还有什么银子,可偏偏他们还一直从哪借点,那要点,外面借得越来越多,已经还不起了。把杨氏气得起不来身,陈氏从娘家拿了些银子回来,幸亏是藏得好,不然又得被苏有银偷去了。可却被杨氏发现了,她就开始哭嚎养的是白眼狼,眼看着我们穷得吃不下饭,自个儿吃好的,还藏私房钱!
才多久没见,老宅可变化很大,热闹的很。现在的杨氏可比以前憔悴了不少,衣服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不少补丁,看来是真没钱买什么东西了。
苏锦绣看着就觉得爽快,还有什么比报仇了更让人大快人心的呢。再也不想看下去了,转身出去了。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事呢,走路都不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