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秦漠待在酒店里哪儿都没有去,忙碌了好几天的手机也没有响过,他足足等了一天,始终没有等到无泪回来。
次日就是第九天,秦漠又等了一天,日升日落,还是没有等到无泪。
到了第十天的下午,前台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还要续房,秦漠说不用,他收拾了一下,下楼办理了退房。
走出酒店,秦漠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去了冰洞。
进入冰洞的这条路,秦漠已走过许多次了,他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走到了冰洞前。
这里设置了一个障眼法,是一个他不懂的小阵法,但如果他想强行破坏这个障眼法,以他如今的修为,倒也不是难事。
但是他并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外面的石头上,继续等待着。
这样大概过去了半天,秦漠感受到了一股真气波动,他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就见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秦漠眼睛一亮,毫不迟疑的进入了冰洞。
冰洞里极其寒冷,他猛的一进来还有些不适应,往前走了一会,才渐渐适应过来。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朝冰洞的深处走,走了一会后,就进入了无泪的生活区,一眼就看到了无泪。
此时的无泪正赤身裸体的泡在一个冰池当中,冰池里的水泛着一阵阵寒气。干净的一望见底的池水,使得秦漠一眼就看清了那池水下的一池春光。
秦漠定住了脚步,他的视线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一点。虽然他和无泪已经有过一次肌肤之亲,无泪也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可是算起来,秦漠这还是第一次见无泪的裸体,两个人之间,在身体上,还是非常陌生的。
无泪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秦漠的脚步声吵醒了她,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却不说话。
两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还是秦漠打破了沉默,问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回去了?”
已经十天了,她在这里待了十天不曾出去找他,秦漠开始变得没信心了。
无泪轻轻摇头:“我在等你来找我。”
秦漠怔了下。
“十天,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天。每过一天,我就在墙壁上画一条横线。第一天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感觉。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我依旧没什么感觉。我觉得你说的那些话不对,我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生活。
可是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我坐在这个空荡的冰洞里,盯着墙壁上我画出来的七条横线,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我开始想一些有趣的事情打发时间,我想着泡芙,想着太子,想着你,想着你做的那些好吃的饭菜,想着想着,我就有些饿了。
我饿了,我就去摘了一片雪莲,以往只要我饿的时候吃一片雪莲就好了。可是这次,我发现雪莲并不管饱。我还是会觉得饿,想吃泡芙和薯片,想吃你做的饭菜。
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于是我忍住了。但是到了第八天,我又开始重复第七天的感觉,第九天,开始重复第八天的感觉,第十天,又在重复第九天的感觉。
我开始有点害怕了,想到此后的日日夜夜,年年岁岁,我都要这么无聊的过下去。在这个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没有夏天和冬天之分,没有晴天和阴天之分的地方,我还要渡过无数个日夜,我就害怕了。
秦漠,你说对了,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有心,我的心里有七情六欲。我会想孩子,也会想你,我也有贪念,我也还没有无私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所以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我也不去找你,如果你来找我,我就和你出去,嫁给你,当你的妻子。如果你没有来,那就是我的命,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忍受此后无数的孤独。”
无泪的话一字一字的,清晰的落进秦漠的耳中,秦漠既感动又心疼,这个傻的可爱的姑娘,万一自己等的心灰意冷,真的回去了呢?
好吧,虽然以他不要脸的性子,一定会来找她。可是他在来的时候也想过了,他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无泪还是执意不肯嫁给他,那他也不会再强求。
不过幸好,幸好他赌对了,无泪还没有到那种真的无欲无求的境界。她也还是会贪恋世间美好的感情和美味的东西。
哗啦!
在秦漠的静默间,泡在冰池中的无泪缓缓的站起了身,没有了池水的阻隔,春光更清晰的映入他的视线,秦漠感觉自己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真的好美。
她像一个仙子一样,美的如梦如幻,秦漠满腹的关于美好的赞美,都觉得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无泪从冰池中走了出来,她赤着脚,一步步的走近他,拉起了他的手。
秦漠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她的肌肤很凉,就像触碰到了一块寒冰,可又特别舒服,如同三伏天忽然吃了一根冰棍,是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秦漠迷迷糊糊的就被无泪牵着走进了另外一个小冰洞,晕晕乎乎的就坐在了一张冰床上,直到屁股下面传来一阵寒意,他才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他的视线落在了无泪不着寸缕的身体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无泪忽然俯身堵住了嘴,因为他是张着嘴的,所以她的樱唇贴上来的时候,直接就整个送进了他的口中。
冰冰凉凉的触感使得秦漠又是浑身一个激灵,他想起了自己和无泪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张冰床上。只是那一次,他并没有任何印象,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人也不是她。
此时无泪又不着寸缕的贴着他,他并不是圣人。于是一些事情就变的水到渠成了,等到秦漠彻底回过神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负距离了。
整个冰洞还是那样的寒气逼人,光洁可见的冰壁上折射出两道交织的身影,为这一片冰天雪地增添了一丝丝暖气。
只是沉浸在爱河中的男女,谁也没有注意到,冰洞里产生了一股很轻微的阵法波动。如果两人此时不是正在做一些不可言喻的运动的话,他们一定能够敏锐的察觉到。
可是偏偏有些事就是那么的凑巧,或者可以说,有些注定要来的事,无论你怎么去避免,都不可能逃脱原本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