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和宇文化及回了京城,我虽然也想回去,但是张文苏来信告诉我,说刺杀杨广的人正是涿郡那帮脱离了青釭阁的人,至于为什么要刺杀杨广,不得而知。
我必须留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涿郡的醉鸿渐茶楼在其下所辖的蓟县,也是为于最繁华的地方,茶楼中没有老板,只有一个伙计。
在寒冬的一大早就去喝茶其实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事,和我所预料的一样,茶楼里除了一个伙计在那儿打瞌睡,连半个人都没有。那伙计见这么早居然有人来喝茶,非常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跑过来笑道:“客官这么早?”
我道:“你们老板呢?”
伙计道:“老板不在。”
我笑道:“哦?在下有意买下这间茶楼,想与你们老板商量商量。”
伙计的笑变得有点诡异,答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我们这店不卖。”
我道:“无妨,开价多少,可以商量。”
伙计收起了笑,沉声道:“这位公子,我们茶楼不卖,你走吧。”
我就势坐在了一张凳子上道:“小哥不知道在下开价几何,就断然拒绝,可不是做生意的样子。”
伙计冷冷瞧了我一眼道:“公子开价多少都没用。”
我笑道:“你是老板?做得了主吗?”
伙计道:“别的事我做不了主,偏偏这件事我做得了主。”
我道:“如果我非要买呢。”
伙计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来找麻烦的了。”
我瞥了他一眼道:“找什么麻烦?”
伙计还要说话,外面又有人推门而入,我仔细一看,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柄剑,这个人我从前见过,是豫章王杨暕身边的一个亲随。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脑子一转,又看向伙计。
伙计见了来人,迎上前去把眼睛往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来人稍微看了一眼便转入了后堂,看来他并不认识我。
伙计见我还坐在那里,脸上早就不耐烦地显出凶相来,把手朝门外一指,冷冷道:“客官请吧。”
我笑道:“你请得动便请,请不动,本公子爱坐在这里。”
这时后堂中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劝你还是走,免得送了命。”
我哈哈一笑道:“当心送命的人不是我,应该是当今皇上才是吧。”
“呼”地一声,刚刚转入后堂的那个人冲了出来,手中剑已出鞘,我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剑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道:“杀人灭口?你杀不了我的,还是请你们老板出来,或许对你们还好一点。”
身后的人道:“大言不惭。”
他的话音未落,我腰间的剑已出手,“咔”地一声,他手中的剑只剩下半截,而我早已将剑对准了伙计的脖子。
我冷笑道:“是谁大言不惭?”
那人似乎愣了片刻才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伙计手扶着腰间,看来他的兵刃还未出手就被我制住了,我对伙计道:“在下已经说过了,想要买下你的茶楼。答应,万事皆休,否则……”
伙计又道:“茶楼不卖。”
我道:“给你一天的时间,去把你们老板找来,明日在下再来问你。”
这时拿着半截剑的人开口道:“你走得出去吗?”说完举剑就朝我劈来。
他的剑只剩下半截,但丝毫不减凌厉攻势,我翻身跃起朝着他的手腕就是一脚,他躲避不及断剑“倏”地就飞了出去。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又顺势坐在了先前那张凳子上,手中的剑仍指着伙计的脖子。
那人厉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冷笑道:“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可以,请豫章王殿下自己来问我。”
他本来还想空手来搏,听了我的话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往前一步。我抬眼看了看伙计,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也被震住了。
我又道:“伙计,明日在下再来,那时我希望能够和你们老板谈谈。”说着将剑收了回来,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就走出了茶楼。
辰时刚过,已经有来喝茶的人了,我走到门口正好和一个人撞了个对面。我看了看,这个人年纪和老爹差不多大,胡子一大把,和老爹比起来就老多了。我赶紧赔礼。他并不生气,只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我走近茶楼的时候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伙计,杨暕身边的那个亲随却不在。
伙计见我来了,冷冷看了我一眼,却笑着道:“客官很准时啊。”
我道:“你们老板呢?”
伙计仍然伸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脸道:“想见我们老板?有命活下来再说。”
我环顾四周,立刻发现楼上有人躲在暗处,瞥了瞥伙计,冷笑道:“在下既然来了,是一定要见到你们老板的。”
伙计大手一挥,楼上出现了一排穿黑衣的人,都是手持长剑,一个个都注视着我。
我缓步走到茶楼中央,那伙计见我往前走,他自己就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靠近墙角的位置。
我笑道:“在下既然敢来,自然不会白白送死,你们这些人……哼,没用的。”
伙计道:“好个狂妄的小子,给我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楼上的黑衣人都翻身跳了下来。
我想了想,道:“如果在下在此送了命,那你们和豫章王勾结刺杀皇上的事,不出一日就会天下皆知了。”
伙计怔了一下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挑了个顺眼的凳子坐下笑道:“那让在下说给你听也无妨。那两个刺客,是你们青釭阁的门人,我说得可对?”
伙计似乎听出了什么,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笑道:“你也不配问我这个问题。昨日我碰到的人,是豫章王身边的亲随,这个……也不会有错吧?”
伙计盯着我,换了稍微客气一点的口吻道:“这位朋友,我们茶楼与公子素无瓜葛,公子三番两次来找我们的麻烦,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