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院子中,李哲便扯开了嗓子开始喊人,家里人一个都没忘记叫,通通喊了一个遍,却没喊大哥,因为他知道大哥不是在城中的书店中看书就是在书房中看父王当年留下的手稿,喊了也是WwΔW.『kge『ge.La
很显然,兄弟俩的兴趣完全不同,弟弟天生就好像更喜欢商业,哥哥虽说对商业也有所涉猎,但那是因为哥哥了解一些商业对于台湾的重要性,说到底哥哥还是更喜欢研究他们父王留下的发展之道和各种拉拢人心的手段。
这种情况并非李渊的安排,乃天然的划分,像似将李宽的本事天然的分配到了两兄弟身上一般。
跑进门,不出意外的没见到自己大哥,也没等大厅里的众人开口,李哲便率先笑道:“曾祖父、曾祖母、母妃、姑姑,我做了一笔大生意。”
生意一词,李渊等人以前是不明白的,但是在李哲六岁时拿着李宽留下的手稿问他们生意是什么意思时,他们才从李宽的手稿中明白了生意的意思,所以现在听到李哲说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众人只是对李哲笑笑,像似没听见李哲的话一般。
从六岁起,李哲便开始在城中做生意,每次回府都说自己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前几次借着家世和身份确实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可是等到李哲知道这些和他合作的人是看重他的身份后,再次做成的大生意便让众人哑然失笑了。
李哲眼中的大生意就是几贯钱的生意而已,而内城中出现的小摊就几乎全是李哲的生意带来的,所以才有李宽看见李哲从小摊中拿东西不给钱的那一幕,因为那摊子就是李哲与摊贩合作开的。
到了如今,听的太多了,早已经习惯了,对于李哲口中的所谓大生意,众人显然不感兴趣,所以众人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万贵妃和苏媚儿忙着指挥下人收拾,一想到刘仁轨和王翼回来说王爷要回台北了,她们两人便止不住兴奋,苏媚儿也趁着休沐的时间加入到了万贵妃的收拾大军之中。
李渊则和安平、小芷一起悠然自得的下着象棋,李渊一人下安平和小芷两人俨然成了李府的惯例,都知道太上皇下棋下不赢徐老先生和蒙老爷子,只能在这两个小孙女身上找找存在感。
见没人理会自己,李哲不禁再次打量起了大厅中的众人,却没见到向来给他台阶下的大师兄——冯凌云,然后失落的问着冯凌云去了何处。
恰好福伯从后院中出来,也恰好听见了李哲的问话,自然而然的回道:“二公子,冯公子和大公子在书房。”
福伯的出现,让李哲放弃了去找冯凌云的打算,因为福伯可是比冯凌云更给面子的人,李哲拉着福伯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福爷爷,我今日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不等福伯开口,李哲便急不可耐的吩咐两个背着金子的小厮将两个包袱放在了沙发上,李哲兴冲冲的解开了包袱,整整四百两金子在大厅中熠熠生辉,散发的金光显得格外刺眼。
福伯的嘴巴张的老大,李哲甚至能看清他的喉咙,愣了老半天才不敢置信的惊呼道:“这得有五百两金子吧!二公子比起王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福伯的表情让李哲很享受,笑道:“福爷爷猜错了哦,只有四百两而已,比起父王,我还差的远···差的远。”
两人对话在大厅中显得十分突兀。
万贵妃和苏媚儿发不出任何声音,傻愣愣的看着沙发上的金子;打扫的仆从和侍女停下了手下的活计,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傲娇的小王爷;安平和小芷顾不得争论下步棋该下在什么地方,棋子往桌上一扔便跑到了李哲身边;李渊下意识的朝李哲的方向转过了头,直发愣。
“乖侄儿,是不是该孝敬姑姑一点。”安平说着话,手已经朝着沙发上的金子伸去了。
安平和小芷并非缺钱花,只是单纯的喜欢逗这个钻进钱眼儿里的小侄儿而已,没看见李哲现在就像一只护崽儿的老母鸡已经趴在了金子上,嘟着嘴,一脸谨慎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姑姑吗,一副谁敢抢金子就啄她的样子。
“这些金子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李哲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安平姑姑,想了想,认真道:“这些金子都是李大哥和我的。”
不远处的李渊和万贵妃等人迈着步子,走到了李哲面前,李渊看着安平佯怒道:“行了,别逗哲儿了,一边玩去。”
安平没走,朝着李渊吐了吐小舌头,倒也没继续逗李哲,只是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一脸好奇等着后续的故事。
“你啊,都是被你哥哥给宠坏的。”李渊笑骂了一句,看向了护崽儿的李哲,笑道:“说说怎么回事,你小子不会又是表明了身份,商户才给你送钱来的吧!”
“才不是,是李大哥认为我的法子能挣钱才和我合作的。”李哲显然有些不满李渊对自己的怀疑。
“你小子口中的李大哥是何人?你小子想到的法子又是什么?”
李渊一连两个问题,李哲愣住了片刻,自己好像真不知道李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姓李。
仔细想了想,理清了思路,才解释道:“李大哥是长安人······”
听完李哲的解释,李渊在沉默,而安平则毫不犹豫的给李哲口中的李大哥定了性,“傻子”两个字脱口而出,还得到了一干人等的一致赞同。
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几句话,就拿出四百两金子,这样的人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
李渊想了良久也没想到长安的李姓商人到底是谁,看到李哲怀中露出的一角白纸才回过神来,笑道:“哲儿,把契书给曾祖父看看。”
“不行,父王手札中有言,合同乃商业机密,他人不得看。”
“什么商业机密,给曾祖父看看怎么了,曾祖父是其他人吗?”苏媚儿本就对小儿子对经商感兴趣的作为很不满,现在又见到小儿子这样的态度更为不满,教训道。
“行了,不看就不看嘛,哲儿这是有原则,媚儿何必教训哲儿呢!”万贵妃摸着李哲的脑袋,顺势做到了李哲身边,笑道:“咱们都不看,不过哲儿可不能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李哲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木簪递给了万贵妃,“还是曾祖母最好了。”
王府的小公子才七岁,便谈成了一笔两千两的大生意,自然要庆贺,所以凡事台湾数得着的亲近之人全都被邀请到了李府参加晚宴。
杜伏威和单云英在两年前便到了台湾,不信邪的夫妻二人在亲眼见到了四百两金子之后,朝着儿子就是一顿骂,李哲也有幸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杜煜博很悲伤,所以找到了和李臻他们一起帮着孙道长收拾药草的李哲,一边帮忙一边一脸哀怨道:“三弟啊,你以后干出这样的大事,能不能给大哥通通气,也让大哥有所准备啊!”
“就算弟弟给大哥说过之后,难道大哥就不会被伯父伯母骂了吗?若是弟弟一早便给大哥说了,大哥岂不更加忧虑,何来准备一说。”李臻放下手中的药草,直勾勾的盯着杜煜博。
杜煜博:“······”
果然二叔一家都是怪物,二叔生而知之也就算了,两个弟弟竟然也有走马观碑之能,有走马观碑之能也就算了吧,还总是能做出惊人之举,真是服了二叔一家了。
杜煜博暗暗想到。
帮着孙道长收拾完药材,杜煜博突发奇想的问着孙道长:“孙爷爷,你有没有让人变聪慧的药方啊!”
孙道长伸手摸着杜煜博的额头,没发烧啊,这孩子怎么说胡话呢?
看着杜煜博幽怨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孙,孙道长瞬间就明白了,收回手笑道:“煜博,你没有一个生而知之的爹,不是你的错。”
杜煜博:“······”
孙道长一行人到达李府时,府上欢笑的气氛正浓,单云英在给苏媚儿请教如何教导孩子,话一问出口,大厅之中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苏媚儿传授秘方。
其实各家的孩子都不错,只是比起李府的两个时常做出惊人之举的孩子差了些,难免想从苏媚儿这里取取经。
苏媚儿无言,她能说她从未教导过两个孩子吗?
确实苏媚儿除了在学城之时教导孩子之外,平日根本没有时间教导,两个孩子都是自己从李宽留下的各种手稿中学到的东西,因为两个孩子过目不忘的天赋和李渊怀恩等人的教导才有如今的本事。
若说对两个孩子的了解,苏媚儿恐怕还没有怀恩等人了解的多。
见众人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苏媚儿打着哈哈,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孩子们自己看王爷留下来的手札,我也是按照大家寻常的法子来教导孩子的。”
好在,听到苏媚儿这么一说,众人没再纠结教育方法之事,李府两个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人人都知道,那东西不是教导就能学会的,而且李宽的手札到底有多重要,众人也清楚,哪敢妄想家中的儿子能看到李宽的手札,不见李宽的亲传弟子、世子的大舅哥——冯凌云也不能看吗。
得到了答案,却让众人相顾无言,好在进门的杜煜博等人叫着在座的所有人打断了这份沉默,气氛再次热烈。
等到众人刚入座便听到院中笑声响起:“哟,正热闹着呢,本王没错过这顿晚饭吧!”
一个黝黑的男子出现在大厅门外,苏媚儿叫了一声“王爷”,顾不得仪容,直奔李宽而去,扑到了李宽怀里,直到听见众人的笑声响起,苏媚儿才羞红着脸,放开了李宽。
给苏媚儿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李宽牵才苏媚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才走到了饭桌前,此时的李哲像傻了一般,看着李宽如同见鬼了一般,惊呼道:“李大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