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吕宋国的正规军,李宽却再次叫停了出征的步伐,因为刘仁轨和王翼等人找到他说了现在的.网
一晃眼,从台南出发都快五个月了,现在已是十二月末,再过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节,李宽不知道吕宋的本地人会不会过春节,但是楚王军必然是要过春节的,现在出征确实不合适。
而且因为有吕宋国正规军前来的原因,李宽还想到了一个问题,楚王军大可以留在原地等着一批又一批的军队来此,消耗吕宋国的军队战力,不仅能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还能不断提高己方气势。
退一万步说,还能让士卒们感恩嘛!
楚王军没动,李宽却动了,整日带着护龙卫在各个营区转,说自己考虑不周,没考虑已经快到年节,为了表达歉意当初收缴的拿出一成来补偿,让大家过个好年。
士卒们知道李宽这是在拉拢人心,但是跟着这样宽厚的楚王,他乐意被拉拢,所以李宽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他在军中的威望再次提高了一大截。
要过年了,总得吃些好的,奖赏的钱财又不能买到东西,还得靠自力更生,所以士卒们的除了平日的操练就是在山中打猎。
以前,李宽睡觉的时候还能不时听见几声兽吼,自从士卒去山中打猎之后连野鸡鸣叫都难以听到,除了虫鸣还是虫鸣。
睡了午觉起身,见士卒围成一团,吵吵闹闹,李宽远远的看了一眼,看见众人围着的是一头老虎,李宽顿时没了兴趣。
因为士卒在山中打猎的关系,抬回来的老虎,李宽不是没见过,就是抬回来的犀牛和大象他都见过不少,只是每次抬回来的大型猎物不完整,无它,手榴弹炸的而已。
刚想继续回营帐睡个回笼觉,胡庆从一群人之中跑到了他身边,说什么薛上尉的箭法厉害。
薛上尉,也就是薛仁贵,因为当初带着陌刀队成员打探到消息的原因,因为两场战役下来的原因,薛仁贵因功晋升成了上尉,所以李宽知道胡庆说的薛上尉是谁,但是他不知道胡庆为什么会突然夸赞薛仁贵箭法厉害。
打着哈欠的李宽因为胡庆的话,一口气没出来,顿时一阵咳嗽,脸色涨的通红。
狠狠的瞪了胡庆一眼,才问起了缘由。
也就几步路的路程,还没等胡庆说清楚,李宽就知道胡庆为什么夸赞薛仁贵箭法厉害了,目光投过人缝,只见老虎的眼中插着一根利箭,却没伤到一点皮毛。
而围着的众人原来也是夸赞薛仁贵箭术,站在薛仁贵身后的陌刀队成员,一个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像似再说看看,这就是咱们陌刀队长官的本事。
箭法的确厉害,但李宽却不怎么在意,手下有这样的箭术的人不是没有,蒙云和蒙平安两个小子都可以做到,正打算不动声色的回去,就看见士卒们开始敬了礼。
“殿下,您来了。”
“殿下,您看看,薛上尉的箭法真是厉害。”
被发现了。
李宽笑着回了军礼,走到薛仁贵面前,竖起大拇指道:“厉害,不愧是河东王之后。”
“殿下抬举了,末将没办法猎到蛟龙,只能以虎皮献给殿下,望殿下莫要嫌弃。”薛仁贵行礼道。
蛟龙,后世的鳄鱼,李宽知道,鳄鱼皮做鞋子是不错的,但是从其他任何角度来说,比起老虎皮还差远了,李宽当然乐意收下了,一张完完整整的老虎皮不可多得。
而且,薛仁贵的言外之意,李宽明白,就是在场的士卒也清楚,他们就等着这次出征大胜后回台湾立国,薛仁贵的言外之意让士卒们大笑不止,纷纷劝说李宽收下。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李宽抱拳感谢一番,独自回到了营帐,留下来的士卒却没散,拉着胡庆便开始问。
“胡上校,您是殿下身边人,您知不知道殿下打算何时立国啊,咱们可都等不及了。”
“对啊,俺听说殿下不愿意回长安争皇位,就是为了替咱们考虑,为了天下百姓考虑才放弃的,这是不是真的?”
“切,你这消息早都过时了,咱们谁不知道殿下是为了天下百姓免受战乱才放弃大唐的皇位啊!亏你还在楚王军中这么多年,要是殿下有意争夺大唐的皇位,当年也不会从长安来闽州了,你知道当年殿下离开长安之时,灞桥码头有多少百姓相送吗?”
一听这话,胡庆当即问道:“长安来的?”
“报告胡上校,俺是李家庄人。”
“我咋没在桃源村见过你呢?”胡庆一头雾水,看了眼开口汉子的军服,笑道:“呦呵,都是少校了,不错不错。”
那汉子羞涩一笑:“俺不是桃源村的,俺是平阳公主的李家庄人,当年跟着柳三哥一起跟随殿下来闽州的。”
“平阳公主是不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铁娘子啊,俺在闽州都听说过她的大名,她的庄子那可是皇庄啊,免赋税的,你咋就跟着殿下来咱们闽州了呢?”同样穿着少校服饰的汉子开口了,听话语就知道以前是闽州的本地人,还是一个汉人。
“皇庄又咋样咧,平阳公主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说到管理庄子······呵呵。”汉子不屑一笑。
“好好说话,平阳公主到底是咱们殿下姑母。”胡庆教训了一句,教训完后,他自己也笑了,那个呵呵还真特么传神。
对于这些八卦,军汉们很喜欢,在这个没有娱乐的吕宋岛就指着这些八卦打发时间,一双双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李家庄出来的少校。
那少校像似陷入了回忆之中,被人催促了两句才开口说:“别看李家庄是皇庄,当年咱们庄子连饭都吃不饱,平阳公主府上的管事常常来咱们庄子欺负孤儿寡母,那时正好碰见了殿下和孙道长来了咱们庄子赠医施药,是殿下给咱们主持了公道。后来没过多久,平阳公主把庄子承包给了殿下,咱们才有了饱饭吃,才没受人欺负。”
一群士卒恍然大悟,纷纷开口道:“原来如此啊!”
见不惯那汉子自以为是楚王心腹的样子,人群中的一名中校不屑道:“你以为就你受殿下大恩啊,咱们这些从关中来台湾的人谁不是受了殿下大恩。”
一听这话,今日的打猎也不去了,盘腿坐了下来,像似没闻到老虎散发出来的腥臭一般,纷纷看着开口的中校。
不用他们催促,就听那中校感叹说:“当年大旱,蝗虫肆虐,各地的饥民逃往长安城,以求一份活计,求一份让家人活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汉子不由的揉了揉湿润的眼角,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当年带着一家老小去长安的情景。
“是啊,当年饿死的庄户太多了。”同样从关中来的人不由的发出了感叹。
“那后来咋样了?”
“后来嘛!”中校感叹了一句,理清了思路,才继续说:“无数的饥民前往长安,长安自然关闭了城门,没饭吃的饥民自然就要抢了,当年在李家庄外,平阳公主手下的护卫可是杀了一个尸横遍野。后来,殿下知道此事后,是他站了出来,在桃源村外开设了粥棚,招募饥民到王府的产业做工。
因为殿下的关系,长安城中的勋贵们才开始设立粥棚施粥,若是没有殿下做出此举,长安城的勋贵老爷们又哪会管咱们这些人的死活,可以说整个关中的百姓都受到了殿下的大恩。”
还没等胡庆问开口的中校是不是读过书,又有人不服气了。
“这算什么,咱们凉州当年是苦你们那是没看见,吃不饱饭那都是小事,咱们还得抵御吐蕃和突厥人进犯,是殿下被封了凉州总管后,派遣薛长史和刘将军带着震天雷来凉州之后才有所改善,知道什么是震天雷吗?就是咱们现在用的手榴弹。
当时有了震天雷后,才一次又一次的挡住了吐蕃人和突厥人的进犯,而且后来带着咱们屯田的那些官员也是殿下吩咐来的,都是好官啊,可是没有殿下出面,当年那些大官们又岂会愿意来咱们凉州啊!
咱们凉州人谁不记得殿下大恩,若是殿下有意争夺皇位,咱们凉州第一个支持。”
说到最后,汉子几乎是用吼的了。
比惨?
谁怕谁。
闽州的当地人刚准备开口,就听见胡庆说道:“行了,当年的苦就不说了,以后跟着殿下过好日子。”
“没错,当年的苦就不提了,咱们啊都是从哪个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一群军官站在一群人的身后开口,其中一个穿着中校制服的汉子指着李家庄出来的人喊道:“张猛快说说殿下从长安离开时的状况,老子都等了老半天了。”
“是。”张猛起身敬了礼,说道:“当年俺是随殿下同去灞桥的人之一,当时前来送殿下离开长安的百姓排了几十里,灞桥码头上全是相送的百姓。不仅有百姓,还有勋贵,有长安城中的众多读书人,当时殿下给读书人说······说······”
“说什么了,你小子倒是快说啊!”
“可是为官之道的十要十不可。”胡庆接过了话头。
说道兴奋处,张猛也没顾及胡庆的身份,兴奋道:“对,没错,就是十要十不可,殿下说完之后,当场的千余名读书人给殿下行礼,称殿下为师,当时那场面,俺至今都还记得。”
“啥是十要十不可?”
兴奋异常的张猛被问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回答了五个字——俺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