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自己在闽州的治理不错,没想到了竟然出现了造反的情况,莆田县的情况他也去考察过,说老实话莆田县是新增辖的三县中条件最好的,就算是想到了闽州治下的县所会出现造反的情况,他也没想到会是莆田县。
李宽也没什么好纠结的,既然反了,那平叛便是。
“立即回闽县。”李宽招呼众人上马。
何县令也知道平叛是多重要的事,原本商定的考察其他地方自然要放下,临行之前,李宽还没忘记提醒何县令黄麻的种植,莆田县的造反虽说让李宽怒火冲天,但该发展的产业,李宽没忘记。
黄麻的利、害之处,李宽当着何县令和僚人长老说的清清楚楚,何县令和僚人长老对黄麻种植之事自然是放在了心上的,对于李宽临行前的这句话,僚人长老却暗自吃惊,要知道莆田县造反了啊,作为一州之长竟然还能想着黄麻的种植,想着为百姓谋利,这是一位好官。
僚人长老朝着飞奔离去的背影拜了拜,这次他信服了,看向隐约身影的目光中带着敬重。
蒙云没有敬重,他现在还处于发懵的状态,自从听到王翼称呼李宽为王爷之后,他就一直在发懵,明明他效忠的是闽州总管,才不过两日的时间,却又变成了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明白了。
也难怪蒙云想不通,蒙家庄子位置偏僻,要不是何县令当初带错了路,就是治理南安县的何县令也不知道自己治下还有那样的一处小村落,更别说蒙家庄子的人了,他们过的自给自足的生活,根本就没打听过外面的情况,又哪会知道这位上任大半年的闽州总管乃是当今的楚王殿下呢。
说到底,还是道路难行、消息传达不到导致的。
道路那行是一个大问题。
就像现在,明明是骑快马,可依旧还是用了三日的时间才到达闽县。
“殿下,这是分派到莆田县的斥候回信,莆田县的造反皆因今年的赋税所起。”见到李宽,没等李宽下马,薛万彻便躬身掏出了怀中密信。
“莆田的刘县令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为了赋税之事逼得百姓造反,难道真以为本王无人可用,不敢杀他?”李宽下马,接过密信,尚未看就已经开骂了。
“殿下,此事有蹊跷,微臣认为莆田县的造反与刘县令征收的赋税并无多大的关系。”薛万彻提醒了一句。
李宽有些疑惑薛万彻为什么帮着莆田县令说话,认真的打量了薛万彻两眼,李宽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莆田县令和老薛又没有交集,老薛犯不着为刘县令说话。
展开信件看过之后,李宽更疑惑了,信中说刘县令征收的是去年的赋税,而且还因为李宽的吩咐赋税比往年减少了两成,却导致了百姓的反叛,这根本就不合理。
赋税的制度是李宽来闽州之后制定的,他改了关中收税的制度,本来是应该在秋收之后交税的,可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厚,去年的谁说他便免去了,从新制定了税收制度,改在了开春之际。
改在开春之际也是李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定,要知道去年没有征税,百姓有一年的粮食,完全可以承担开春之际的税收,虽说开春之际是农忙的时节,可是李宽也吩咐了各县县令派遣差役去征收,并不需要百姓亲自爬山涉水的到县城,而且他还免去了徭役减少了赋税。
税收的政令得到了众人的拥护,其余六县的税收也征收上来了,李宽不仅得到了税收还得到了侯官马县令的上表,说百姓很乐意。
马县令是否是拍自己的马屁,李宽不敢确定,不过从各县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来看,税收政策确实是让百姓高兴的。明明其余六县都没有问题,单单就是莆田县发生了问题,其中没有鬼,李宽不信。
可是谁人捣鬼,李宽想不明白,虽说他来闽州不久,可是因为平定罗窦各洞的叛乱,因为所谓的雷神转世之名,因为政令给僚民谋了福利,僚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他在闽州已经有了一定的威望,再加上他现在的楚王军,闽州治下的土王们对他避之不及,哪管煽动百姓造反。
唯一敢跟李宽对着干的就只有冯家,可是冯家现在与他正在合作,两方的关系正处于上升期,冯家也不会傻到煽动他治下的百姓造反啊!
“薛万彻、王翼,本王令你二人立即召集楚王军,随本王平叛。”李宽没再多想,反正看过莆田县的情况之后总能明白的。
平定一个县城的叛乱,还不用全部的楚王军出动,不过,为了打出气势,李宽还是带着整整一万楚王军出动了。
七日的疾行军,一万楚王军赶到了莆田,结果看到的景象让李宽大怒,因为莆田县的城门之上竟然插着冯家的大旗,大旗上的那个冯字极为刺眼,大旗迎风招展,啪啪作响,就像是在扇李宽巴掌一样。
这些巴掌不仅来自于冯家,还来自于长溪县的县令,想要从冯家的治理之地到达闽中地区的莆田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南安县,另一条就是长溪县了。李宽自己就在南安县,冯家大军过南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有经过长溪才可到达莆田。
然而,他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被冯家大军开进了自家的后院,他能不怒?
“薛万彻,本王让你派遣的斥候难道就是这样替本王办事的,冯家都打到莆田了,本王竟然一无所知,你真是会挑选人手啊!”
“殿下,微臣甘愿受罚。”
“此事,本王自会处罚,不过现在你依旧是楚王军的领兵大将,给本王带士卒把莆田县打下来。”李宽厉声大喝道:“既然冯家敢暗中煽动百姓叛乱,那就不能怪本王不给他冯家面子,冯家,开战了!”
开战了,三个字乘着春风越飘越远,飘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