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气有些闷热,李宽辗转难眠,冯家父子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如此轻易的便答应自己派人去高州学习造船技术,怎么想都觉得怪异,毕竟冯家父子此番前来是为了示威的,冯家和楚王府的关系可算不上和睦。
而且冯家父子注定不会在闽州久留,派何人去高州学习造船技术也是一个问题,既要聪明又要忠心,这就难选择了,毕竟跟来的庄户们算不得聪明,算得上聪明的有学识的人只有马周、刘仁轨、王翼三人,王翼是不可能出高州的,而刘仁轨和马周,李宽又需要他们帮忙,离不开,毕竟学习造船技术不是三两日便能学会的。
思前想后,李宽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派人去高州学习造船技术,大不了多费些时日,他就不信闽州之地找不出一个会造船的能人。
如果真没能找到造船的能人,那就自己动手建造,反正现在闽州也只是出于刚刚开发的状态,打理好了闽州才有钱财支撑台湾的发展。
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李宽平复了心情,也不知是谁说的心静自然凉,李宽认为自己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便已经算是静心了可他依旧睡不着,总感觉身边好像少了些什么,脑海中不由的便浮现出了苏媚儿娇羞的样子,食髓知味大抵就是如此。
起身,在院子中冲了一桶凉水,感觉好了许多,偷偷摸摸的摸到了苏媚儿以往住的房间,没想到房中灯火通明,就连李宽推开房门,苏媚儿也没有察觉。
看着苏媚儿咿咿呀呀的学着闽州方言,李宽默默的关上了房门,再次转身回到了自己卧室,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才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
一夜无梦。
一早起身,没见到身边的美人,只听见苏媚儿在小院中再次练习闽州方言的话音传来,李宽觉得自己变懒了,竟然还没有身边的女人勤奋。
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李宽再次躺了下去,七八月的天,一大早正是睡觉的好时机,一想到快到八月份了,李宽睡意消,一下来了精神,再过不久便是他与安平的生日了,是时候准备生日礼物了。
四岁的小女孩应该可以学习骑自行车,转念一想,李宽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造出一辆自行车对李宽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很笨重,四岁的小女孩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学习自行车。
该送妹妹什么样的礼物,李宽犯难了,直感叹若是在现代社会就好了,不用多想,只需要到精品店或者到玩具店逛一圈便能找到合适的礼物。
想了想自己四岁的时候在玩什么,李宽苦笑不已,前世自己四岁的时候除了玩泥巴还是玩泥巴,今生四岁的时候已经跟着师父爬山涉水、学着采药了,好像自己的童年过的都不怎么样。
好在前世看到了不小小女孩儿玩耍的物件,李宽心里有了大致想法,竹风车弄几个,风筝做几个,鸡毛毽子也弄几个,反正李宽能想到的、能做出来的小玩意儿,都记了下来,送走冯家父子之后他便亲自动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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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饭食没有大鱼大肉,但依旧别致,蒸屉中的小笼包白白净净的看着便觉得美味,现在的李宽不喜欢吃小笼包了,吃了这么多年,就算再美味也吃腻了,他现在最喜欢的还是小米粥加腌菜,腌菜切成丁放在油锅之中炒了炒,别有一番风味,就着腌菜李宽能喝两碗,再加上一颗茶叶蛋便是一天的早餐。
冯家父子显然是比李宽的胃口要大的,光是小笼包便吃了三笼,小米粥喝了三大碗,临了还不忘朝嘴里塞下两颗茶叶蛋。
“冯公,这茶叶蛋的滋味不错吧!”李宽笑道。
“确实不错,这两日多些殿下招待了,老夫也是时候回府了,殿下派去高州学习造船技术的人可以带来了。”
“冯公,我昨夜想了想,还是不麻烦冯公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我既然是是翁婿,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麻烦之说。”
听到冯盎这句话李宽愣住了,没想到冯盎竟然还记得,看来冯盎当时还是有意识的;同样愣住的还有苏媚儿,冯盎说李宽和他是翁婿那便代表了李宽会娶冯家的小姐,那自己······
苏媚儿脸上说不出的愁苦。
“冯公说笑了,咱们怎么能是翁婿呢······”见到苏媚儿的脸色不自然,李宽连忙开口。
冯盎打断道:“殿下莫不是想要悔婚,昨日殿下可是亲口答应老夫的,难道殿下不知君子一诺千金?”
“冯公,这话咱们可得说明白了,当时我可记得,我答应与冯公做亲家可没答应冯公要做冯府的女婿。”
李宽这句话倒是把冯盎给弄傻了,认真想了想,李宽当时好像确实是说的与冯家结为亲家,没说要做冯家的女婿,可是在冯家父子看来,这结为亲家不就是做冯家的女婿,毕竟李宽现在膝下无儿无女,结为亲家自然便是李宽娶冯家女子了。
“冯公,与你说句心里话吧,我没有纳妾的打算,甚至连纳妾的心思也没有·······”
李宽的话再次被打断了,开口之人乃是冯智彧,“楚王殿下难道认为我冯家嫡女只能给你为妾?”
没理会怒气冲冲的冯智彧,看着冯盎继续说:“当初在太原,太原王氏派人刺杀,幸亏媚儿给我挡了一箭,否则我也不会结识冯公,在我心里早已认定了媚儿便是王府王妃,甘为我挡箭的女子我又怎能负了她,冯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盎看了眼苏媚儿,点了点头,“楚王殿下的意思老夫明白,说说你的打算。”
李宽没想到冯盎竟然如此通情达理,随即笑道:“咱们当初商定的婚事,我自然不会反悔,待王府世子降生之后,我求皇祖父带本王亲自登门求亲,到那时冯公可别为难我啊!”
“好,此事便说定了。”冯盎大笑,李宽确实够意思,亲自和李渊一起上门,确实给足了冯家的面子。
“此事说定了。”李宽一笑,心里却无奈万分,都是喝酒惹的祸啊!
“那老夫便告辞了。”冯盎拱手。
“媚儿随本王送送冯公。”李宽看向了脸色恢复正常的苏媚儿笑道。
两人携手,将冯家父子和前来的家将送到了闽县城门外,见冯家父子翻身上马后,苏媚儿朝冯盎行了个俯身礼,李宽朝着冯盎拱手道:“冯公慢走。”
冯家父子三人也拱手回礼道:“告辞。”
然后,闽县城外扬起了一阵尘土。